可礙於天子趙佶的威嚴,隻能站在原地,據理力爭:“非是宗澤怕了那些賊寇,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賊寇大動乾戈...待到宗某得勝歸來...”
話音未落,一片譏誚之聲再起:“宗元帥...枉你一向以清流自居...做起事情來,如此的不爽利...”
“童樞密使雖為殘缺之人,亦有血性...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算儘了人臣本分...到你這兒...”
宗澤簡直要氣炸了。
他曾經因為童貫禍國殃民,直言宦官不得乾政,想不到今日被人以此為引,橫加指責。
若是他再不答應...那真就不如童貫那閹人了!
憤怒之下,宗澤上前幾步,躬身施禮:“官家,宗澤願率麾下精銳,為官家掃平梁山!不過,宗澤希望官家允準微臣,在剿滅梁山之後,北上抗遼、拒金!臣雖死無憾!”
趙佶聞言,心中暗暗盤算。
遼人、金人不過是窮瘋了,才不斷在邊境製造摩擦。
隨便給些歲幣、朝貢就打發了。
再者說,遼人也好,金人也罷,距離東京城都有數千裡之遙,須臾攻不到東京。
可梁山賊寇不同啊...距離東京不過數百裡,幾日之內便到,可謂變生肘腋,防不勝防。
於是,當即下令:“宗愛卿...蔡太師說得有理...梁山賊寇多次辱及皇家尊嚴,實在是罪無可赦!著你率領禁軍五萬,克複梁山,不得有誤!”
隨即,不耐煩的揮揮手。
兩旁宦官見狀,趕忙扯著嗓子高喊:“退朝!”
......
東京,留守府後院。
宗澤臉色陰沉,走進後院。
後院裡,正有五個精壯青年,正在演練武藝。
一人身穿紅袍,手持大刀,一人身穿綠袍,使一杆亮銀槍,還有兩人,分彆用雙鐧、鉤鐮槍,正在圍攻一個身穿白袍,手持瀝泉槍的青年。
麵對四人圍攻,青年怡然不懼,手中瀝泉槍宛如遊龍,上下翻飛,將幾人攻勢一一化解。
宗澤見此情形,暗暗點頭。
這五人,乃是他新進招募的,皆是萬人敵的猛將,尤其是這用瀝泉槍的白袍小將...不僅武藝精湛,更是精通兵法、戰陣,文采也是上上之選,可謂胸有丘壑,文武雙全。
這青年看見宗澤,瀝泉槍一抖,抖出幾個槍花,逼退四人進攻,縱身一躍,跳出戰圈:“恩師回來了,先住手罷!”
說著,丟下瀝泉槍,給宗澤見禮後問道:“恩師臉色不豫,是否今日朝堂上又受了奸人擠兌?”
宗澤長歎一聲:“鵬舉...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官家不許我等去北境抗遼、抗金,反而讓我等去清繳梁山賊寇...不過官家倒是應承了,蕩平梁山之後,便允準我等抗遼、抗金。你看這事兒,如何是好?”
被叫做鵬舉的年輕人,正是日後大名鼎鼎的嶽飛。
聞言,嶽飛微微皺眉:“恩師...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商量一下...該如何滅了這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