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糖一睜眼，就看見顧南洲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睫毛忽閃忽閃的，像隻偷瞄主人的小貓。
見她醒了，顧南洲猛地閉上眼睛，耳朵卻悄悄紅了。
沈念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帶著笑意：“彆裝了，跟我還不好意思？”
顧南洲憋了幾秒，還是睜開眼睛，嘟著嘴撒嬌：“壞姐姐，醒了也不叫我！”
說著就伸手環住她的腰，腦袋往她頸窩裡鑽，呼吸帶著點剛睡醒的溫熱。
少年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過來，沈念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顧南洲像是察覺到她的鬆動，手指輕輕勾著她的衣角，眼神帶著點期待：“姐姐。”
沒等他說完，沈念糖就被他那副模樣逗笑了。
兩人在床上鬨了一會兒，顧南洲的動作帶著點青澀的急切，卻又小心翼翼地順著她的節奏，沒有半分唐突。
陽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氛圍暖得像裹了層糖。
等收拾好出門時，已經快上午十點了。
沈念糖本想帶顧南洲去商場再買些東西，顧南洲卻拉著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說：“姐姐，我們去動物園好不好？我好久沒去看大熊貓了！”
沈念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她還以為這小子隻喜歡奢侈品，沒想到還喜歡這麼接地氣的地方：“行啊，想去就去。”
兩人買了四十塊錢的門票，在動物園裡逛了一上午。
顧南洲像個孩子似的，看見大熊貓打滾就興奮地拉著她拍照，看見小猴子搶東西就笑得直不起腰，完全沒了平時的腹黑，多了幾分少年氣。
中午的時候，顧南洲指著不遠處的寺廟說：“姐姐，我們去吃齋飯吧？我聽同學說這家寺廟的齋飯超好吃！”
沈念糖點點頭，跟著他往寺廟走。
快到門口時，她注意到山坡下的石階旁，坐著個衣著襤褸的中年男人，頭發亂得像雞窩，身上套著件洗得發白的厚外套，大夏天的，卻一點都不嫌熱。
男人正對著寺廟的方向，咚咚咚地磕著頭，每一下都磕得結結實實，額頭都泛紅了，卻依舊虔誠。
旁邊掃地的大姐一邊掃落葉，一邊跟同伴議論：“這怪人都來好幾天了，每天就對著寺廟磕頭，也不進去，昨天我還看見他跟猴子搶麵包吃，怕不是個瘋子哦！”
另一個大姐皺著眉：“瘋子可彆傷到人啊，要不我們報警吧？”
掃地大姐擺擺手：“報什麼警啊，他又沒鬨事。流浪漢而已，警察來了也沒辦法，彆多管閒事了。”
沈念糖多看了那男人兩眼，沒再聽她們議論，拉著顧南洲進了寺廟。
兩人一進去，就成了焦點，顧南洲穿著沈念糖之前買的白色休閒裝，身姿挺拔，長相帥氣，路過的遊客都忍不住回頭看，還有幾個小姑娘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顧南洲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姐姐，他們都在看你呢！”
沈念糖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是在看你這個小帥哥。”
兩人先去給財神燒香，顧南洲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表情虔誠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