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露出厭惡,“多惡心的同性戀啊,怎麼就不去死呢?”
高景念淚水劃過臉頰,眼珠布滿血絲,心臟撲通跳動著,心底的最後一根維持他活下去的線被壓斷了。
他臉上神情有了一絲解脫,緊抓的手主動鬆開,整個人掉下萬米高空。
安渝神色冷漠看著,嘴唇動著,三個字,“去死吧。”
高景念的視線始終在直升機與安渝那,看著死前的最後一幕。
想到死亡後就能見到他所在意的所有人,心底升起期盼。
他不知道自己在高空掉落了多久,隻知道很久之後,他掉進肮臟的充滿病毒的水裡,水裡都是人類的殘肢碎肉。
他保持著掉落時的動作,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水麵,視線逐漸模糊。
他能感受到有什麼吃人的生物在靠近著,想要讓他變成這水中的殘肢碎肉。
又或者,直接就是一口吃掉。
死亡的一瞬間很痛苦,可死亡過後就能再次遇到他們,那...
讓我們再次相遇吧。
......
時間流轉著,命運的結局即將到來。
“安哥哥,緊張嗎?”身旁的十一歲女孩穿著乾淨的藍色衣裙,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安予夏看著眼前的全身鏡,鏡子裡的自己,臉的右上角有一塊被燙過的疤痕。
之前上麵刻著“賤種”,被他重新燙沒了。
他揉了揉頭發,散下的劉海能掩蓋一部分,但剩下的部分卻時而讓他想起過去。
他永遠忘不掉父母死在自己麵前的情景,忘不掉這多年的精神與肉體的折磨,忘不掉仇人那猖狂至極的笑。
更忘不掉仇人給華夏以及華夏人民所帶來的絕望和屈辱。
他們本可以與家人朋友幸福安穩的生活,卻因為一個叛國賊的自私自利而陰陽兩隔,最終獨自受儘屈辱折磨,絕望崩潰。
那些老軍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後代被日本所欺辱,猶如螻蟻般被殺掉,卻無能為力。
他們都被踩到泥土裡苟延殘喘。
“殺!殺鬼子!”
他們試圖和當初那樣,驅趕著入侵他們國家的敵人,可冥冥之中又有什麼在阻止著他們,讓他們一次次失敗。
屍體堆滿了很多很多個大坑,直到遍地都是屍體,直到血液染紅整個土地。
他們即使明知會死,也還是衝在最前麵,隻因為他們心中有華夏。
“孩子,爺爺我老了,保護華夏的責任就交給你了,讓爺爺我用這破碎的身體為你擋住子彈,快走吧...”
安予夏眼眶泛紅,想起了自己加入軍隊後的第一戰。
槍林彈雨中,他們處於劣勢。
就在他要被子彈擊中時,一位頭發銀白的老人從廢墟中爬出,用身體擋住了子彈。
他不知道這位老人是怎麼藏到廢墟裡不被發現的,也不知道他是誰。
隻知道他衝自己笑,臉上的皺紋極其明顯,還和他說話。
他說自己當初也像他這樣,上陣殺敵,隻是現在老了,沒那麼猛了。
老人害怕著他受傷,強忍著疼痛,把他拉到破牆後麵,子彈又一次擊中他後背。
他最後的最後,看到老人被數不清的子彈打穿了身體,笑容依舊不變。
安予夏愧疚著,怨恨著,也恥辱著。
他愧疚於自己沒能守護好所有人,怨恨於那叛國賊,恥辱於自己是叛國賊的侄子。
“你...你彆哭啊!”萬俟百合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趕緊掏紙巾要給他擦眼淚。
但是身高差的緣故,她隻能踮起腳尖,結果還沒有擦乾眼淚,就跌進對方懷裡。
安予夏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你放心!我裙子下麵的腿上綁了武器,就算是那些人來劫囚,或者是那些鬼怪又來吃人了,我也會幫你殺光他們的!”
萬俟百合鼓起臉頰,看起來真有點凶巴巴的感覺。
“你注意安全。”安予夏沒反對她參與戰鬥,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容不得放鬆。
萬俟百合靠著他,閉上眼享受著片刻的幸福,許久後,才說道,“我也要出去巡邏,多一個人巡邏就少一點危險。”
安予夏點頭,懷中的女孩離開,她一步三回頭,終於是離開了他的視線。
原本還笑著的臉,很快就冷了下來。
想到今天會發生的事情,心情依舊有些複雜。
他抬腳離開了房間,去往監獄。
所謂的監獄不過就是一棟彆墅的地下室。
這棟彆墅也成為了他們的其中一個根據地,防禦方麵有加強。
他走下樓梯,樓梯的儘頭是一扇鐵門,兩邊各站著一個麵色嚴肅的軍人。
他們聽到下樓梯的聲音,手中的槍就快速對準樓梯上的人,不管是誰都警惕著。
看到是安予夏後,神情有了一絲放鬆。
其中一個軍人詢問道,“同誌,時間未到,提前來是有什麼指示?”
安予夏被兩個槍口對準著,心底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他掏出一塊令牌,拋給那個說話的軍人並說道,“上麵允許我和他單獨交談。”
對方低頭仔細看著令牌,不放過任何細節,另一個則是視線不移開安予夏半秒鐘。
作為軍人,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讓敵人有機可乘,哪怕麵前是熟悉的人。
敵人不是沒有過偽裝成熟人,騙進軍營搞事。
“令牌是真的,可放行。”那軍人再次確認一遍後,看向安予夏的眼神帶著幾分鄭重。
“同誌,加油。”他走上前,拍了拍安予夏的肩膀。
另一個軍人原本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了。
打戰數年,他們也從剛開始的新兵蛋子變成如今的老兵,一個團也就剩下他們了。
想到他們華夏的仇人今天中午就要被斬首,心底是極其的開心。
老於他們要是在,也會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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