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她關掉網頁,專注於工作。
聲音相似的人太多了,魏斯律和他大哥魏瑉澤的聲音就一模一樣。
這一天都是忙碌的,她沒有時間去想彆的事。
下班前,趙特助說她關於會議中涉及的專業知識總結得特彆好,孟總讓她以後多和技術部門接觸。
許清安開心極了,真是失去桑榆,收之東隅。
她願意用婚姻失敗,換自己事業成功。
離下班還有十幾分鐘,她無所事事,翻看趙特助落在她桌上的雜誌。
雜誌第一頁寫著今晚七點半在文化藝術中心有場拍賣會,她好奇地瀏覽拍品。
魏奶奶在時,酷愛收藏各種花瓶和首飾。
耳濡目染下,她也開始關注各種拍賣會。
翻到第三頁,一枚由金絲纏繞而成,鑲嵌紅寶石的玫瑰胸針赫然映入眼簾。
許清安呼吸一滯,鼻頭酸得厲害,諸多情緒如同粗糲石塊,冷硬地摩擦胸腔。
——“玫瑰之心”,媽媽生前最喜歡的胸針,是爸爸送她的定情信物。
爸媽出事後,家裡來了一些親戚,然後東西就少了很多,連這枚胸針都消失了。
她當時八歲,隻記得爸媽連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小小的她緊緊抱住兩個骨灰盒,吃力地站著,被大大的親戚們拉拉扯扯。
姨媽說跟她走,叔叔也要帶她回家,她被搶來搶去。
短短半年後,那些搶她的親戚就開始嫌棄她,把她丟來丟去。
許清安長大後才學會一個詞,吃絕戶。
他們搶的是財物,不是當年那個小累贅。
她死死盯著雜誌上的那枚胸針,難受得無法呼吸。
爸媽是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爸媽寶貴的遺物。
許清安快速打卡下班,為了避免堵車,掃了輛共享單車前往文化藝術中心。
在親戚家輾轉半年,爸媽留下的東西,她什麼都沒有得到。
“玫瑰之心”,她一定要買回來。
這枚胸針不是古董,隻是製作精良,上麵的紅寶石值點錢,應該不會有人花大價錢競拍。
許清安趕到文化藝術中心,時間還早,剛好辦理身份審核。
工作人員確認她是魏氏集團總裁魏斯律的妻子後,沒有讓她繳納保證金。
“魏太太,魏先生已經在網上預約,並繳納了保證金,這是您的競投號牌。”
許清安接過“122”號牌,魏斯律預約並繳納了保證金,這就意味著無論她出多少錢,都從魏斯律的賬戶上扣除。
她拿著號牌走進特意布置過的會場,對媽媽的遺物勢在必得。
因為下班就來了,沒有換衣服,接引的工作人員隻當她是替老板競拍的打工人,把她引到稍微靠後的角落坐下。
半個小時後,會場陸陸續續坐滿了人。
穿著旗袍的拍賣師站到台上,會場安靜下來。
根據雜誌的介紹,“玫瑰之心”是第九號拍品。
許清安焦灼不安地等待,前麵的拍品是什麼都沒太注意。
直到拍賣師說出“玫瑰之心”四個字,她挺直腰板,拿著號牌的手微微顫抖。
“這並非一件普通的珠寶,您所見到的每一片花瓣,均由金絲一層一層纏繞塑形。”
“而它的核心,是一顆重達5.21克拉的‘鴿血紅’紅寶石,產自緬甸抹穀,色澤純淨,被完美地鑲嵌其中,成為這朵黃金玫瑰跳動的心臟,象征愛情不可摧折的力量……”
許清安凝神屏息,死死盯著“玫瑰之心”,生怕媽媽的遺物再次消失。
末了,拍賣師的目光掃過全場,語氣嚴肅而莊重。
“女士們,先生們,‘玫瑰之心’的起拍價是兩百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