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心裡堵得慌,魏斯律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
每每聽他自嘲,她的悲傷並不亞於他本人。
她雙唇囁嚅,怏怏開口:“阿律,你知道我從未這樣想過。”
“那就證明給我看。”
魏斯律眼眸幽暗,拿起手機。
“要麼留在這裡,要麼我們一起去,我現在就給白聽冬打電話。”
“我留在這裡。”
許清安妥協了,她給趙助理發了消息請假。
等魏斯律身體康複就好了,到時候他忙著上班,就沒空關注她的事。
魏斯律露出滿意的笑容,抬手揉了揉許清安的腦袋。
“小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許清安知道他指的是孟琢成的事,無論她怎麼解釋,魏斯律都不會相信孟琢成對她的感情是清白的。
她實在痛恨五年前那場車禍,帶走了她開朗健康的二哥。
她沒有反駁,當務之急是快點讓魏斯律康複。
魏斯律雖然人在醫院,公司事務卻一直在參與。
等趙遠山查完房,他就投入到工作中。
許清安趁機出來,找了個角落裡的椅子坐下。
十點,視頻會議準時開始。
許清安以為會有雙方公司的人參會,結果屏幕上隻有陸延洲一人。
他似乎是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穿著黑色套頭衛衣,脖子上戴著金墜子。
金棕色的碎發有些淩亂,襯得氣質慵懶不羈。
雙眸清透深邃,許清安曾笑他看狗都深情。
此刻他眼神中的寒意,隔著屏幕都十分強烈。
許清安看到了三個字——不好惹。
狗狗路過,都會被他踹上一腳。
“陸總,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陸延洲薄唇揚起譏諷的弧度:“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喜歡有第三人?”
許清安愣了愣,依舊保持禮貌的微笑:“請問今天會議的內容是什麼?”
這世上她誰都不欠,除了陸延洲。
在陸延洲拿出全部身家求婚那晚,她提出分手。
在陸延洲大學時就確定的結婚日期那天,她穿上婚紗走向了魏斯律。
在陸延洲可以為她豁出命的情至深處時,她果真要了他半條命。
這時,屏幕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中文說得很蹩腳。
“陸延洲,我的粉色內衣不見了。”
“在洗衣機裡,今天穿紫色吧。”
陸延洲眼中沒有半分不耐,儘是溫柔。
許清安的視線從屏幕上挪開,低頭擺弄衣服上的扣子,假裝自己很忙。
陸延洲從屏幕裡消失了,又很快回來了。
“你沒在公司?”
許清安確認他在和自己說話後,才回:“嗯,今天請假了。”
旁邊傳來護士的說話聲,陸延洲又問:“你在醫院做什麼?”
許清安吸了口氣,正色直言:“陸總,這與工作無關,我們還是儘快進入正題吧。”
陸延洲眼中薄涼儘顯,冷冷道:“說說思序對這個合作項目的前瞻性投入。”
許清安正要開口,會議再次被打斷。
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闖進鏡頭,把屏幕當鏡子,整理自己淩亂的卷發。
接著她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清安。
“我知道你,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