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頭疼的厲害。
保二老爺名聲,他自己的威望就沒了,何況這也不是能認的事,當著皇上的麵,可是欺君。
不過也有不少大臣不信沈暨會懼內,會養外室,皇上也不信,“幾位禦史彈劾之事屬實?”
沈暨沒辦法,隻能將昨日府裡鬨出來的外室烏龍稟告皇上知道,然後衝那些以為逮住他錯處的禦史道,“彈劾我之前,幾位禦史能不能查查清楚?”
禦史沒想到養外室的是二老爺,連忙出列道,“禦史有望風而奏的權利,再者定國公夫人都信以為真,何況臣等,雖然養外室的不是定國公,但沈崮養外室,亦當嚴懲,以儆效尤。”
二老爺養外室,還牽連到自己的兄長,沈暨說自己已經杖責二老爺了,皇上還是罰了二老爺一年俸祿,至於提拔,這一年是都彆想了。
二老爺被罰的消息傳到國公府,老夫人臉色鐵青,手裡的檀香佛珠幾乎要捏碎。
“這事怎麼會傳到禦史耳中?!”
四夫人也覺得奇怪,“這事老夫人下了封口令,府裡都沒人敢傳,按說不會傳出去。”
再者要傳,也是彈劾二老爺,不是沈暨。
沈挽坐在那裡,屁股挪來挪去,“會不會是因為那封信……”
老夫人看向她。
沈挽道,“昨天三妹妹搶我的信給娘看,我氣不過把信奪了回來,氣頭上扔了,當時信好巧不巧丟到了李禦史夫人的腳邊,我想著信上也沒指名道姓寫是父親養外室,就沒讓丫鬟再撿回來……”
老夫人氣的眼前一陣發黑,但責怪沈挽的話說不出來,沈挽是要瞞著雲氏的,懷疑信不懷好意,是沈嫵看熱鬨不嫌事大,捅給了雲氏知道,才有後麵的事。
為了往上升,二老爺這半年都在拉攏人,東西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到了這節骨眼上,被皇上罰了,之前的努力都泡湯了。
二夫人今兒沒來給老夫人請安,沈嫵也沒來,老夫人把大家打發走,沈挽和葉采薇她們就退下了。
出了壽安堂,沈窈小聲道,“昨兒二伯母回南院,見到那外室,沒差點氣暈過去……”
“外室”兩個字刺耳,葉采薇麵色微沉,訓斥沈窈道,“外祖母不許府裡議論這事,你還敢提。”
沈窈撇撇嘴。
祖母不讓議論,是為了二伯父的前程,現在都人儘皆知了,還捂什麼嘴,捂得住府裡,也捂不住府外頭。
沈挽也無視葉采薇的阻攔,接過話茬,“梅姨娘模樣很好看?”
沈窈搖頭,“二伯母不是為容貌生氣,聽說梅姨娘隻比二伯母小幾歲……”
沈挽“啊”了一聲,“這麼大嗎,沒聽說梅姨娘給我們添了堂弟堂妹,我還以為她很年輕。”
沈挽不說,沈窈都沒往這上麵想,“沒聽說有,不知道是生不了,還是放在青州養的……”
葉采薇越聽越心驚,打斷沈窈的話,“夠了,哪有小輩這麼議論長輩房裡事的。”
方才被數落,沈窈已經在忍葉采薇了,不過是表姑娘,平常給她幾分麵子,還真當自己是國公府正經姑娘,連她都敢數落了。
怕沈挽護著葉采薇,沈窈沒敢罵回去,瞪了葉采薇一眼,氣呼呼的走了。
沈窈走後,沈挽看著葉采薇,似笑非笑,“隻是姐妹之間閒聊幾句而已,表妹也犯不著這麼生氣。”
葉采薇也覺察自己反應過激了,冷靜道,“我隻是氣不過五妹妹幸災樂禍,二舅舅升遷無望,對定國公府是一大損失,獨木難成林,定國公府也不能隻靠大舅舅一人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