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腳步停下。
她知道沈暨是要去做什麼。
必須要在定國公府這些破事傳出府之前,向皇上請罪,皇上才不會雷霆震怒。
沈挽道,“父親進宮向皇上請罪,縣主的封賞十有八九會沒,但皇上是明君,還有一線希望能保住。”
“若是還有,請父親將爵位給長姐。”
雲氏望著沈挽,“你不要?”
沈挽搖頭,“長姐更需要,何況長幼有序,理應先長姐,將來父親再立軍功,再替我請封就是。”
沈暨沒說什麼,皇上不怪罪他就不錯了,哪敢想縣主的封賞還能保住。
老夫人也是舍不得縣主的封賞,才想將錯就錯,可沈暨不答應,她也沒辦法。
她冰冷眸光掃向梅姨娘,想到二老爺被踹的吐血,還要挨板子,罰跪祠堂,老夫人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才好。
二夫人坐在那裡,從梅姨娘進來她就沒再開過口,但臉色比給梅姨娘貴妾身份那天要難看的多。
道士的話,猶言在耳,她怕梅姨娘真會生下一個貴不可言的女兒,當天晚上,一碗絕子藥就給灌了下去。
本以為後患已除,沒想到葉采薇就是梅姨娘的女兒!
想到葉采薇在順陽長公主府牡丹宴和興國公壽宴上大放光彩,踩著她女兒揚名,二夫人麵容就扭曲,眼底是藏不住的殺意。
二夫人本就氣的快昏厥了,沈挽還火上澆油,挽著雲氏的胳膊道,“幸虧葉三老爺來的及時,她不是真的表妹,是二房女兒,她闖出來的禍,該二叔二嬸去賠禮道歉。”
老夫人看了眼二夫人,望著雲氏道,“國公爺杖責二老爺,又罰跪祠堂,等他受罰完,養好傷再去,衛國公府還不定氣成什麼樣子了,這事還是你去辦的好。”
沈挽就不服氣了,“昨兒我娘身體不適,讓二嬸代為去賠禮,三妹妹說表妹是爹娘接回來的,她惹事,理應爹娘善後,我無話可說,現在她是二房女兒,也讓我娘去,沒這個道理。”
四夫人道,“老夫人做的安排,你要忤逆?”
沈挽道,“昨兒三妹妹說這話時,四嬸也在,三妹妹說沒事,我說怎麼就成忤逆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親妯娌,沆瀣一氣。
雲氏道,“我身體不適還沒好全,隻是為了采薇的事,不得不打起精神,二老爺養外室有私生女,二弟妹心情不好,我也不能強求她去,但四弟妹你沒事,你去衛國公府代為賠禮吧。”
四夫人臉色變了又變,“我怎麼能去呢?”
沈挽道,“不能要求四嬸去,那四嬸為何覺得該我娘去?”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都不懂嗎。
四夫人嗓子噎住,不再說話。
這明擺著送上門挨瓜落的事,躲都來不及,吃飽了撐著才往前湊。
沈挽道,“之前以為是表妹,我也不好要祖母拿定國公府家規罰她,但她是二房女兒,康王府字畫還沒賠,又傷到衛國公府四姑娘,不嚴懲,以後還不定捅出什麼簍子來。”
雲氏道,“確實該嚴懲,兩罪並罰,至少要罰在佛堂抄一個月家規。”
在佛堂待一個月?
她會被關瘋的!
葉采薇望著沈嫵,沈嫵眼神冷的,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她押去佛堂!”
兩丫鬟過來押人。
葉采薇咬牙道,“是你指使我推衛國公府四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