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曆道,“這有什麼難的,你不好去靖北王府,我可以把他叫來。”
沈挽,“……”
真是她親大哥。
一個荷包而已,就非得當麵送不可嗎?
“大哥還有事,就先出府了。”
沈曆走了幾步,又回頭,從沈挽手裡接過荷包。
沈挽還以為大哥改主意了,結果沈曆道,“這荷包大哥要了啊,你再重新給妹夫繡一個。”
不幫她送生辰禮,還把荷包順走,有這樣做大哥的嗎?
沈挽道,“荷包給大哥可以,大哥幫我做件事。”
沈曆頓時覺得手裡的荷包燙手,恨不得塞回沈挽手裡,“先說好,爹娘不允許的,大哥可不幫。”
沈挽道,“明日是永清伯世子迎娶自己表妹進門的日子,大哥幫我送他一份賀禮。”
沈挽要給永清伯世子送賀禮,這麼點小忙,沈曆肯定要幫。
第二天,沈挽陪沈妤在花園喂錦鯉,銀釧屁顛顛跑進涼亭,咧嘴笑道,“今兒永清伯世子迎親,帶著花轎回府的路上,被人砸了兩顆臭雞蛋,聽說臭不可聞,可狼狽了……”
一般隻有死刑犯才會被人砸臭雞蛋爛菜葉,新郎官被砸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在沈挽眼裡,永清伯世子犯的就是死罪,永清伯府不送喜帖進府,她也不至於做這樣的事,都是他們自找的。
兩年前,沈妤出嫁,永清伯府喜宴辦的那叫一個熱鬨,文武百官幾乎都到了,這回就冷清多了,永清伯府和定國公府交惡,礙於同僚,不能不送賀禮,就派管事送去,親自去喝喜酒的寥寥無幾,本就去的人不多,知道永清伯世子被砸了臭雞蛋,那些同僚也紛紛找借口走了。
看著冷冷清清,淒淒慘慘的喜宴,永清伯和永清伯夫人沒差點活活氣死。
翌日,沈挽去給老夫人請安,沈嫵她們也在議論這事,沈嫵道,“肯定是二姐姐或者大哥做的這事。”
沈挽走上前,老夫人就道,“是你們所為?”
這事是她讓大哥乾的,既然知道,還問什麼。
沈挽沒說話,沈嫵就道,“你們心疼大姐姐,替她抱打不平,但他們已經和離,這事就過去了,再做這樣的事,沒得叫人說我們定國公府心胸狹隘……”
沈挽冷冷打斷沈嫵的話,“砸了又如何?還要我和大哥去給永清伯世子賠不是嗎?”
沈嫵嗓子一噎,看向老夫人道,“祖母,你看二姐姐這態度,一點沒覺得有錯!”
沈挽道,“你親眼看到我和大哥做這樣的事了?死刑犯押去刑場,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砸臭雞蛋爛菜葉,就不能是有人替我們定國公府抱打不平嗎?”
“這樣的事一做,定會有人懷疑是我們定國公府所為,我和大哥可是最在乎定國公府名聲的!”
名聲兩個字,沈挽咬的格外的重。
二房把定國公府名聲都丟儘了,哪來的臉麵教她做事。
沈嫵氣的把手裡的香羅帕扯爛。
雲氏走進來,對老夫人道,“方才雲家派人來傳話,說是黃老的《富春山居圖》拿不回來了,我特來告訴老夫人一聲,二房還是另外想辦法吧,免得到時候賠不了康王府畫。”
二夫人不信雲家拿不回畫,不過是不願意替沈媞善後。
二夫人道,“國公爺已經答應康王爺了……”
雲氏看著二夫人,“弟妹覺得康王會找國公爺要賠償嗎?”
二夫人臉色僵硬。
沈媞是二老爺私生女的事,京都人儘皆知,沈暨都被騙慘了,康王怎麼可能找沈暨要賠償,他隻會找二老爺。
沈挽坐在那裡,將老夫人和二夫人她們的神情收於眼底。
有些不快,但要說擔心,倒沒有多少。
和她猜的一樣,隻是幫康王府匡雲家的畫而已,不是真的要賠康王府一幅畫,自然不擔心。
雲家做事謹慎,既然不會再給定國公府畫,還是派人來知會一聲的好,以免將來賠不了康王府畫,把錯算在雲家頭上。
這個話題沒人繼續,就不了了之了。
請安後,沈挽在花園賞了會兒花,然後回明月苑。
前腳回去,後腳丫鬟就過來道,“姑娘,世子爺讓你去前院,還讓你彆忘了拿上荷包。”
沈挽,“……”
大哥真是夠了。
竟然真為了她送一個荷包,把謝景禦弄來定國公府。
大哥哪天被謝景禦打,都是大哥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