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定國公府給沈挽準備的嫁妝了,光是這些送的添妝,都夠沈挽錦衣玉食一輩子了。
雲家和藺老太傅送的多,沒人覺得奇怪,雲家是沈挽的外祖家,又富可敵國,送六十四抬很正常,藺老太傅是沈暨的恩師,膝下唯一的女兒十六年前就沒了,偌大家產無人繼承,難得有疼愛的小輩,肯定要多給些添妝,昭平伯府是沈暨的親家,多給些也說得通,但永王府怎麼送八抬啊。
上回沈大姑娘出嫁就送了八抬,這會兒又送八抬,永王府和定國公府有這麼大的交情嗎?
彆說賓客們揣測不斷,就是定國公府下人也議論紛紛。
沈挽坐在花轎裡,脖子酸,花轎還顛簸,更重要的是從起床到現在,她什麼東西都沒吃,連口茶都沒喝進肚,人都快渴冒煙了。
也不知道顛簸了多久,沈挽覺得自己快累的隻剩半條命的時候,珊瑚的聲音從花轎外傳來,“姑娘,再有一刻鐘就到靖北王府了。”
……可算是要到了。
靖北王府離定國公府也太遠了些。
到了靖北王府,鞭炮嗩呐齊鳴中,花轎落地。
謝景禦從馬背上下來,司儀高呼,“新郎官射花轎!”
謝景禦接過弓箭。
一箭射天。
一箭射地。
一箭射在花轎上。
將弓丟給陳平,謝景禦就朝花轎走過去。
沈挽坐在花轎裡,隻見轎簾掀開,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來,還有醇厚如酒的嗓音,“娘子,請下轎。”
沈挽臉瞬間從脖子紅到耳後根,耐著性子等謝景禦請了三回,方才將手遞過去。
手被握緊的瞬間,沈挽心底閃過一絲異樣,她下意識想把手收回來,卻被握緊了。
稍一用力,沈挽就被帶著出了花轎,差點沒直接撞謝景禦懷裡去,喜娘將紅綢遞過來,兩人各執一端。
在司儀吉利高呼聲中,沈挽上台階,邁過靖北王府門檻,周圍有歡笑聲傳來:
“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的親事就是不一樣,參加這麼多喜宴,見過新郎官高興的,還沒見哪個新郎官高興成這樣的……”
“不知道新娘子有多高興?”
沈挽,“……???”
謝景禦很高興嗎?
沈挽很想瞧上一眼,可惜蒙著蓋頭,隻能看到謝景禦身上的大紅喜服,以及金絲銀線繡的麒麟祥雲靴。
往前走,然後要邁火盆,身上的嫁衣有些重,沈挽還真有些害怕被燒到,不過她的擔心多餘,謝景禦壓根就沒給她邁火盆的機會,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邁過火盆,又抱著她跨過馬鞍,要不是沈挽掙紮,都不帶放她下地,直接就抱去喜堂了。
沈挽實在捉摸不透謝景禦要做什麼了,這樣秀恩愛真的好嗎?
進了喜堂,準備拜天地了,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公鴨嗓音傳來: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