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就那麼看著謝景禦,謝景禦隻覺得手裡的金鐲格外的燙手。
他覺得定國公府烏煙瘴氣,靖北王府內宅祥和,兄友弟恭,在世家大族裡算個特例,誰能想到這份和睦是父王隱忍換來的,祥和的表麵下,是暗流洶湧,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掀起驚濤駭浪來。
沈挽內心歎息,她想過幾天安穩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她沒得罪靖北王府這些人吧,才嫁進來就把屠刀對準她,沒這麼柿子撿軟得捏的。
沈挽認命的接過金鐲,戴在手腕上。
小廚房將午膳端進來,沈挽和謝景禦坐下一起用膳,隻是沈挽食欲跑的無影無蹤了。
定國公府那一堆爛攤子還沒收拾乾淨,又來靖北王府這一籮筐,難怪前世謝景禦把那些人都殺了,對她尚且如此,何況是謝景禦了,不過這些人也忒能裝了些,她要不是有前世的記憶,真的會被她們精湛的演技給騙過去。
謝景禦夾了塊魚肉放沈挽碗裡,“彆多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怎麼可能不多想,靖北王府這些人可比定國公府那些人難纏的多,得虧邊關沒開戰,謝景禦不用去邊關,不然把她一個人留在靖北王府,等他回來,她隻怕骨頭渣都不剩了。
想到要不是謝景禦相救,她這會兒墳頭都開始長草了,沈挽又能說什麼呢,已經上了賊船,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再者不管那些人有多陰狠,擅偽裝,都鬥不過她身邊這廝,也不用太擔心。
這般想,食欲又回來了幾許,沈挽殷勤的給謝景禦夾菜,這混蛋性子惡劣,但手段是真不差,和他打好關係,沒準兒能善終。
見沈挽不僅沒生氣,還給他夾菜,這要不是在眼皮子底下,謝景禦都要懷疑菜被下毒了,這女人今天怎麼這麼好脾氣?
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午飯後,沈挽帶著丫鬟把照瀾軒裡裡外外熟悉了一遍,又將內屋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下,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等謝景禦從書房回來,看到又熟悉又陌生的內屋,都有些恍惚。
見他四下打量,沈挽道,“不好看嗎?”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
他沒往下說。
沈挽追問道,“就是什麼?”
“……有種入贅了的感覺。”
沈挽囧了。
珊瑚銀釧沒差點憋出內傷來。
怕沒憋住,笑出聲來,兩丫鬟趕緊出去了。
沈挽看了看,像她出嫁前的閨房,但又沒那麼像,沈挽道,“要不我再換回去……”
“倒也不用,隻是一時間有些不習慣而已。”
謝景禦坐下喝茶。
嗯。
連茶盞都換成了沈挽喜歡的。
謝景禦說不用換,沈挽就不換了。
沈挽理直氣壯的很,要不是這混蛋利用道士嚇唬她爹娘,她也不用嫁人,才嫁進來,就被人下藥算計,她隻是按自己的喜好布置一下住的屋子而已,要不是不好做的太過分,沈挽都想一個人霸占整間屋子。
打好關係最要緊,是以入夜後,沈挽早早沐浴,等謝景禦從書房回來,沈挽正在鋪地鋪。
謝景禦好看的眉頭頓時擰成麻花,“你在做什麼?”
這還不夠明顯嗎?
“打地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