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後道,“你們是要攪和皇上的壽宴嗎?!”
沈挽懷疑是宋皇後母子搞的鬼,隻有他們不止知道宮裡的忌諱,也有膽量做這樣的事。
但她前世在宮裡待了幾年,並不知道這事,實在奇怪。
這畫中女子到底是何人,讓太後這般憤怒,不過皇上雖然蹙眉,但沒有多生氣。
靖北王道,“皇上明鑒,這確實不是臣靖北王府所獻壽禮……”
太後出聲打斷靖北王的話,“把這畫拿下去燒了!”
“獻這樣的壽禮,找皇上的晦氣,等壽宴散後,哀家定要治罪!”
宮人要將畫拿下去,皇上道,“朕的晦氣,豈是那麼容易找的?朕也不信靖北王會做這樣冒犯之事,這罪證且留著。”
“皇上……”
宋皇後要開口,皇上抬手,沒給宋皇後落井下石的機會。
皇上看了安公公一眼。
安公公快步下台階,從小公公手裡接過畫,交給心腹小公公拿下去了。
“皇上英明。”
皇上擺了下手,王爺回去坐下,沈挽和謝景禦也坐了回去。
兩人看向皇上,皇上確實沒生氣,但太後臉色鐵青,氣的不輕,甚至不顧今日是皇上壽宴,憤而離席。
一幅畫而已,太後至於氣到這種程度嗎?
沈挽望向謝景禦,“那畫上的女子是誰啊?”
謝景禦搖頭。
他也不知。
謝景禦看向王爺,“父王可知道?”
王爺道,“是已逝晉王妃。”
沈挽,“……???”
晉王妃?
藺老太傅藺老夫人的女兒藺清音?
十九年前嫁給當時的太子,結果新婚之夜,合巹酒裡被下毒,太子一命嗚呼,藺清音出嫁便守寡,皇上重立當今皇上為太子,藺清音搬出東宮,成了晉王妃。
三年後,晉王府一把大火,晉王妃葬身火海。
皇上大壽,獻一個已經死了十六年之人的畫像,確實晦氣,但皇上都沒生氣,反倒太後火氣這麼大……
先太子是被人毒死的,太後找不到下毒之人,把錯歸咎到晉王妃一個倒黴出嫁就守寡之人身上。
在宮裡,在太後麵前,晉王妃三個字是不能提的忌諱。
宋皇後這是奈何不了靖北王府,挑起太後的怒火,讓太後來收拾他們嗎?
今日皇上過壽,藺老太傅也在,沈挽朝他望去,藺老太傅眼眶通紅,起身道,“老臣懇請皇上將那幅畫賜給老臣,以慰老臣思女之苦。”
皇上道,“等這事查清,朕會命人將畫給您老送去。”
“多謝皇上。”
藺老太傅聲音哽咽。
不管那幅畫是作何目的出現在皇上壽宴上,至少還有人記得他女兒,他還能看到女兒的樣子,藺老太傅就鼻子酸澀。
他這輩子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女兒死了,他的心也跟著去了大半,這些年,他一直在查當年晉王府那場大火到底是誰放的,可十六年了,一無所獲。
禮部尚書見氣氛有些不對,趕緊起身,繼續讓人上台獻壽禮。
很快這點不愉快就被岔開了。
宋皇後坐在那裡,臉上掛著笑,雍容華貴,但眼神不帶半點溫度,一嬤嬤湊到她身邊,低語了幾句。
宋皇後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雙手攢緊,眼神更冷的像是淬了劇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