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她生氣是麼,她還偏就不生氣。
沈挽道,“母妃說相公性子隨王爺,想娶的人誰也攔不住,不想娶的誰也塞不了給他,相公要真有意娶平妻,你們覺得這是我生氣就能攔得住的?”
見過有自知之明的,沒見過這麼有自知之明的。
但再有自知之明,也很難做到一點不生氣,倒更像是世子爺世子妃情比堅金,壓根不受人挑撥離間。
沈挽語氣溫溫和和,仿佛要娶平妻的是不相乾的人一般,但溫側妃的臉卻像是挨了巴掌似的難看起來。
彆忘了,她這個側妃就是硬塞給王爺的,當年塞的有多艱難,沒人比她更清楚了,沈挽將她拉出來堵大家的嘴。
沈挽一句話就終結了這個話題。
這事無非兩個結果,
一是謝景禦無意娶平妻,那她們再怎麼挑撥也沒用。
二是謝景禦有此意,她有自知之明阻攔不了,她會讓他娶,所以還有什麼可說的。
拳頭打在棉花上,謝芷歡她們隻覺得沒意思極了。
沈挽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出了詠春院,珊瑚有些擔心,“世子爺不會真的娶平妻吧?”
“不會。”
兩個字擲地有聲。
世家大族可沒幾個娶平妻的,娶平妻那是商賈之流的做法,是會遭人笑話的。
謝景禦要娶,隻能先與她和離,要麼殺她給人騰位置,總歸不會是娶平妻。
這一點沈挽篤定的很。
不過篤定歸篤定,沈挽心情有些悶悶的,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一般。
謝景禦從昨晚送出花燈後,就循規蹈矩了起來,不再動手動腳的撩撥她了,倒真有幾分有了喜歡的人收心的感覺。
謝景禦循規蹈矩,是怕再和之前似的又親又抱,會勾起沈挽前世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從而越發想逃離他身邊,他想好好和沈挽培養感情,徐徐圖之,結果自己隱忍克製,沈挽卻是這麼想他的,他要知道,絕對要氣吐血不可。
在回照瀾軒之前,沈挽先去探望了王妃,回去之後,喝了盞茶,便開始抄佛經。
一整個上午,沈挽都在抄佛經,謝景禦回來看見道,“母妃的病不是祈福就有用的,意思抄一會兒就行了,不用這麼勞累。”
沈挽道,“我閒著也是閒著。”
抄佛經不止能打發時間,還能修身養性。
見沈挽堅持,謝景禦便沒再說什麼,一連兩日,沈挽旁的事都沒做,一心抄佛經。
這日傍晚,沈挽放下筆,揉酸痛的手腕,外麵春兒進來道,“世子妃,國公夫人身邊的夏荷姐姐來了。”
很快夏荷進來,沈挽問道,“娘派你來,可是有什麼事?”
夏荷回道,“藺老夫人病了,夫人今兒去探望了她,讓您和世子爺得空也去探望藺老夫人。”
藺老夫人怎麼病了呢。
藺老太傅藺老夫人那麼疼沈挽,知道她病了,肯定要去探望。
沈挽道,“回去告訴我娘,我們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