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憐見,這話可不是他說的,是世子妃自己找的借口。
謝景禦眉頭擰成川字,“讓你護衛世子妃,她被狗攆,你在做什麼?”
……屬下在放風。
陳安心底接了一句,觸及謝景禦的眼神,陳安趕緊跪下,為自己失職認錯。
謝景禦倒也沒責怪陳安,擺了下手,陳安就退下了。
沈挽一覺睡到太陽落山才起,還是被珊瑚叫醒的,午飯已經沒吃了,再不吃晚飯,身子可受不住。
沈挽也是真餓了,珊瑚伺候她起床,洗了把臉,小廚房將晚膳端進來,謝景禦也從書房回來了。
見到他,沈挽先是不自在,畢竟才幕天席地坦誠相待過,天知道那種怕被人撞見的羞恥感有多重,然後就是生氣了。
她蔫了吧唧,睡一覺都沒緩多少,這混蛋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不,是精神抖擻!
可不精神,自己半條命在他身上呢。
謝景禦進屋,就感覺沈挽的眼刀子朝他飛過來,早上還暗戳戳瞪他,現在倒是膽子肥了,敢瞪的這麼明目張膽。
謝景禦皺眉不悅,剛要開口,沈挽已經撇開目光不看他了。
某位爺頓時更不爽了。
兩人坐下用晚膳,誰也沒有開口。
沈挽越想越氣,不能不生氣,前世她中催情藥,焉了吧唧的是她,這一世給人解催情藥,焉了吧唧的還是她。
她往嘴裡塞了一顆魚丸,惡狠狠的嚼著,仿佛自己咬的不是魚丸,是某位爺的肉。
嚼著嚼著。
突然。
嘴裡一股巨疼傳開,眼淚瞬間飆出來。
沈挽抬手捂住腮幫子,謝景禦見了道,“怎麼了?”
沈挽想活活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咬到自己也怪他,謝景禦很是無奈,讓珊瑚給沈挽倒了盞茶,沈挽漱掉嘴裡的血,想到前些天把謝景禦氣吐血的事,如今想起來,已經不再愧疚了。
咬到自己,沈挽沒了食欲,坐到小榻上去。
謝景禦用完晚膳,回書房了。
沈挽睡了一下午,到了該睡覺的時辰也沒有困意,坐在小榻上發呆。
珊瑚問道,“世子妃要不要吃些宵夜?”
沈挽午飯沒吃,晚上吃了一半,這會兒還真有些餓。
沈挽道,“讓小廚房做些送來。”
銀釧出去吩咐,然後跑進來道,“世子妃,京都不知道誰府上走水了,好大的光火……”
沈挽出去,就看到靖北王府西南方向,離的不遠的地方,火光衝天。
那方向和距離——
是康王府。
今日是康王太妃壽辰,怎麼會發生走水這樣的事。
看著那衝天的火光,沈挽心底一動,這事不會是謝景禦乾的吧?
謝景禦可不是好惹的,他在康王府被人下藥,康王府必有參與,被害的差點爆體而死,以謝景禦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報複。
沈挽好奇是什麼人向天借膽給謝景禦下那樣的藥,以謝景禦的身份,想嫁給他的大家閨秀肯定不少,可謝景禦已經娶她了,他們還是聖旨賜婚,謝景禦甚至當著皇上的麵,就袒護她,哪個大家閨秀會這麼不識趣想摻和到他們之間來。
再者父親手握兵權,深得皇上信任,她的背後還有雲家,藺老太傅也拿她當親孫女疼,除了皇上的公主外,京都沒哪個大家閨秀能在權勢上壓她一頭,就算生米煮成熟飯,她要不同意,也隻有做妾的份。
真的會有人乾這樣的蠢事嗎?
想到溫側妃,沈挽不說話了,世上不缺盲目自信的人。
而且她隱隱覺得這事和北越三皇子脫不開乾係。
北越三皇子此番明擺著是衝謝景禦來的,但皇上壽宴之後,北越三皇子一直沒動作,然後就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