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道,“世子妃有身孕還給禦兒做錦袍,也不能太挑剔了。”
多好說話的王妃,要沈挽聽到都得感動壞不可。
但趙媽媽隻心疼謝景禦還有王爺。
謝景禦送完楚揚回府,正好王爺從宮裡回來,某位爺看自家父王眼神很不爽。
王爺皺眉,“那什麼眼神?”
謝景禦道,“我可真是父王您親兒子。”
“一樣的命苦。”
丟下這句,謝景禦直接進府了。
留下王爺一頭霧水,“他怎麼命苦了?”
周管事憋笑,把繡花針落錦袍上的事告訴王爺。
王爺笑不出來。
因為他年輕時的經曆比謝景禦還要慘。
王妃沒有娘家撐腰,被王爺和離又帶回府,老夫人給王妃立威,讓王妃給王爺做錦袍,王妃哪會啊,袖子做的一邊大一邊小不說,縫都沒縫好。
王爺寬慰她,“沒事,補好就行了。”
王爺還沒把錦袍脫下來,王妃就把針線拿來了。
王爺想著穿身上補也一樣,省得脫了,結果王妃一針紮他肉裡去了。
紮他一針就算了,還斷了半截在裡麵,找大夫來才取出來。
王妃那一針,是那一年他受的最重的傷。
他這個父王趟過的坑,兒子是一個也沒躲開。
沈挽坐在小榻上,神情有些生無可戀,雖然做糕點已經讓她聲名狼藉了,但針線活她拿手啊,本來還想扳回一局,結果倒好,讓自己那本就瘠薄的名聲雪上添霜。
還不知道大家是怎麼笑話她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銀釧道,“世子爺回來了。”
沈挽臉爆紅,就見謝景禦走進來,沈挽心虛不敢看他,“那個,針沒紮到你吧?”
謝景禦道,“你沒把針留裡麵,為夫已經感激不儘了。”
沈挽,“……”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謝景禦一臉惆悵,“無妨,我早習慣了。”
習慣……
這話沈挽就不同意了,“算上糕點那回,也就兩回,怎麼就習慣了?”
“在父王母妃那裡習慣的。”
沈挽眼睛睜圓。
禦書房內。
皇上在噴茶。
聽宮人稟告,靖北王世子妃給靖北王世子做了件錦袍,皇上眉頭皺緊。
挽兒懷了身孕,還讓她做錦袍,靖北王府沒繡娘了嗎?
還沒來得及生氣呢,就聽說針還在錦袍上的事。
皇上嗆茶,咳嗽的停不下來。
安公公憋笑道,“就算有針,世子爺也不會嫌棄的……”
“他敢嫌棄?!”
他這個親父皇可都沒有呢。
可憐謝景禦怕沈挽給他做錦袍的事,會傳到沈暨和皇上耳中,結果這才半天,就傳的人儘皆知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謝景禦揉眉心道,“你要有空,再做兩件錦袍吧。”
沈挽瞅著他,“你還敢穿我給你做的錦袍?”
“一件給嶽父大人,一件給皇上。”
沈挽,“……???”
沈挽有點懵。
做給父親,沈挽能明白,但為什麼做給皇上?
沈挽道,“一件龍袍,夠我繡一年了。”
“就尋常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