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徐徐在大門前停下。
謝景禦下馬車後,將沈挽扶下來。
兩人還沒進府,就從守門小廝口中得知三少爺謝景熙和左相府三姑娘杜馨兒定親的消息。
這消息聽得是一點不帶波瀾起伏的。
從知道謝景熙腳踩黃豆,當街撲倒杜馨兒,這門親事不論王爺和左相是政見不合,還是有仇,都得成了。
不過就是被撲倒一下,為什麼就一定要嫁呢?
沈挽就不明白了,那算哪門子毀清譽,就因為人人把女子清譽看的要緊,才被人拿來做算計。
經曆過沈妤跳火坑,沈挽實在是不喜就因為一同落水,或者被救了一下就要結親,不過這樁親事,老夫人和二房是高興不已。
這不,路過花園時,遠遠的就看到二夫人笑容滿麵,行走如風。
不知道陳平打聽那男子什麼時候回來,沈挽困乏的厲害,洗了把臉,就上床睡下了。
睡了半個時辰才醒,醒來就問道,“陳平回來了嗎?”
珊瑚搖頭,“還沒有。”
奇怪了。
隻是去刑部打聽一下那男子犯了什麼罪,不應該要這麼久才是。
沈挽從床上下來,梳理了一下發髻,就去書房了。
這邊沈挽進去,那邊陳平跳窗進來,沈挽就問道,“去這麼久,可查到了?”
陳平回道,“那男子是廉州裴家四少爺,裴懷瑾,說是打死了什麼人,被判處死。”
謝景禦道,“廉州裴家?我記得藺老太傅有個同窗姓裴,十年前辭官,回的就是廉州……”
陳平點頭,“就是那個裴家,裴老太爺雖然辭官,但和藺老太傅關係不錯,早幾年藺老太傅離京,還繞道去看過他,當地知府知道這事,算是給藺老太傅一個薄麵,沒有直接處死裴四少爺,而是把人押送進京,交由刑部處置。”
死刑案,歸刑部管。
但要證據確鑿,當地府衙就能把人處死,不用費力押送進京。
隻有大案要案,才會把人送進刑部,由刑部複審,以免發生冤假錯案。
廉州把裴四少爺送進京,不是這案子有隱情,當地知府不敢查,讓藺老太傅給裴四少爺伸冤,就是想賣裴家一個人情,搭上藺老太傅往上升。
想到裴四少爺揍謝景禦,性子確實衝動了些,但——
“怎麼會打死人呢?”
殺人是要償命的。
藺老太傅也保不住他,就算死罪能免,活罪也難逃。
陳平道,“人才剛送進京,刑部侍郎對這案子也不是很清楚,說是回頭將卷宗謄抄一份送來給世子爺。”
頓了下,陳平繼續道,“裴家有小廝跟著進京,守在刑部外,見屬下打聽這事,說裴四少爺是冤枉的,人不是被裴四少爺打死的,而是死於中毒。”
沈挽道,“這案子會不會真的有隱情?”
要不是沈挽連那男子叫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衝沈挽這麼關心,某位爺真得吃味不可。
謝景禦道,“裴老太爺當年被宋國公等人逼離朝堂,為人剛正不阿,要裴四少爺冤枉,他一定會進京找藺老太傅幫忙,以他眼睛裡容不得沙的性子,敲鳴冤鼓都可能。”
“要真受冤,不會讓他被殺的,我明日去刑部看看。”
他倒要瞧瞧,是什麼人揍他,他還不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