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散了會兒步,沈挽就回照瀾軒了。
回去後,沈挽喝了盞茶,用了塊點心,就繼續繡錦袍。
才繡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個大快人心的消息就傳了來。
春兒進來,捂嘴笑道,“世子妃,王爺罰二老爺和三少爺去祠堂跪著反省去了……”
沈挽笑的手裡繡花針都拿不穩。
沒見過這麼找罰的。
當公中的錢好坑呢,為了多給二房劃拉點家產,要錢不要臉,還理直氣壯的把她和王妃都叫去商議。
既然她們給三少爺扣了罪名,要不罰他一頓,那王府家規豈不是擺設。
王爺回來,王妃就把這事告訴了王爺,知道是三少爺在外闖禍,才牽連到左相女兒,甚至有可能進了天香樓,王爺以在外惹是生非罰了三少爺,又以教子無方讓二老爺也去祠堂跪著和列祖列宗請罪。
二老爺父子跪在蒲團上,那是有氣都沒地方撒。
這頓罰是老夫人和二夫人給他們找的。
彆人給自己兒子孫兒摁罪名,做娘做祖母的護著都不夠,她們倒好,生怕謝景熙名聲清白了,要往他身上潑臟水。
老夫人和二夫人也不敢找王爺求情,總不能說是王妃汙蔑她們,倒打一耙,王爺會罰的更重。
老夫人氣到心口疼,躺床上無病呻吟去了。
昨日豫章郡王請客,因又挨了頓打,挪到了今天,謝景禦去得月樓了,沈挽一個人用的午膳。
不過即便一個人,飯菜是一個沒少,而且做的全是她喜歡吃的。
這邊沈挽吃的津津有味,那邊謝景禦去得月樓。
推門進去,就看到豫章郡王那張遍布淤青的臉,笑成一朵花。
謝景禦不忍直視,“被打成這樣,你就不能等傷好了再請客嗎?”
豫章郡王摸著自己的臉道,“這不是恥辱,這是榮耀。”
謝景禦,“……”
趙昂道,“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有這樣一份榮耀?”
謝景禦,“……”
這一個兩個的腦回路,他是沒法理解。
豫章郡王看著謝景禦道,“你不懂,我們挨打是家常便飯,但以前挨打都不冤……”
“這一回,也不冤。”
謝景禦打斷他的話。
豫章郡王,“……”
豫章郡王氣道,“你怎麼站我父王那邊,你是我兄弟好不好!”
“說起來我們三天兩頭挨打,你得負一半責任。”
趙昂點頭。
謝景禦一臉黑線。
陳平站在一旁,覺得一半多了,但有點責任是肯定的。
在結識世子爺之前,豫章郡王他們從來沒挨過打,認識之後,挨打就是家常便飯了。
謝景禦從小就會氣王爺,豫章郡王和楚揚他們在認識謝景禦之前,沒想過做兒子的還能在自家親爹麵前這麼放肆,很是詫異,“你敢頂撞你爹?”
謝景禦道,“這有什麼,我父王不至於為這點小事打我。”
豫章郡王和楚揚他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做兒子的也是有脾氣的,忍氣會憋壞身子的。
之後對自家親爹有不滿,就當場說出來,隻是不是每個爹都是靖北王。
王爺不打謝景禦,是知道自己兒子脾氣吃軟不吃硬,打了沒效果,還會有一堆護著的,王爺不想多事,他還能和自己五六歲大的兒子計較嗎?
滕王被頂撞懵了,忍了一回後,豫章郡王覺得自家父王也是個好脾氣的,然後就放開了,滕王忍了兩回,覺得不打不行了,然後就開始了長達十五年父子雞飛狗跳的生活。
楚揚和趙昂也是這麼掉坑裡的。
氣自己親爹,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打兒子,也一樣。
不過現在謝景禦又把他們從坑裡拽出來了,想到自家父王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種我自己兒子我還能看走眼的迷茫和疑惑,豫章郡王心情就爽的不行。
他給謝景禦倒酒,趙昂就道,“景禦兄給他們找了事做,連帶我爹娘都覺得我璞玉待琢,你什麼時候也給我來兩刀?”
話音一落,豫章郡王就把藏靴子裡的匕首拿出來了。
趙昂,“……”
謝景禦,“……”
一股淡淡的腳臭味彌漫開。
趙昂道,“你快拿下去,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豫章郡王,“……”
豫章郡王聞了下,然後就丟給了自家小廝。
小廝手忙腳亂的接過,有點嫌棄。
謝景禦道,“還真有件事適合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