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徐徐在藺府大門前停下。
見是靖北王府馬車,藺府小廝趕忙下台階迎接,幫著搬踩腳凳,殷勤的不行。
藺府管事道,“世子爺世子妃來遲了一步,定國公剛走沒一會兒。”
沈暨來藺府的事,沈挽和謝景禦都不詫異。
父親有空就會來藺府,陪藺老太傅下棋釣魚解悶,就是在藺府碰到沈暨,沈挽也不奇怪。
昨日將藺府管事找去裴府,管事肯定會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藺老太傅,沈暨明知道藺清音十五年前就被人害死在隨州,卻瞞著藺老太傅,如今真相大白,沈暨肯定要來向藺老太傅藺老夫人請罪。
李管事領著沈挽和謝景禦去見藺老夫人。
繞過屏風,沈挽就看到靠在大迎枕上的藺老夫人,比上回見又清瘦了些,不過精神比上回似有好轉,隻是見到她,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不等沈挽行禮,藺老夫人就招手,讓沈挽坐到她身邊。
藺老夫人緊緊握著沈挽的手,沈挽道,“老夫人可好些了?”
“喚我祖母。”
沈挽怔了下。
之前為了讓藺老夫人高興,她是喊過“祖母”,但父親不肯讓藺老太傅藺老夫人收他為義子,沈挽喊了一兩回也就沒再喊了。
陳媽媽笑道,“今兒定國公鬆口,同意讓老太傅老夫人收他為義子了,老太傅說回頭挑個良辰吉日,就辦認親宴。”
沈挽詫異,又高興,“父親可算是鬆口了……”
見藺老夫人望著自己,沈挽喊了一聲,“祖母。”
藺老夫人一邊笑一邊流眼淚。
沈挽更關心的是藺老夫人的身子骨,問陳媽媽道,“這幾日趙院正可來看過?”
陳媽媽回道,“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要不了一會兒就來了。”
說話的功夫,丫鬟就領著趙院正進來。
趙院正沒想到沈挽和謝景禦也在,給兩人見了個禮,然後就坐下給藺老夫人把脈。
上回是把了一會兒脈,才皺眉頭的,這回是幾乎一搭上脈搏,眉頭就皺緊了。
把脈的時間也短很多,沈挽問道,“如何?”
趙院正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陳媽媽,“這幾日藺老夫人的飲食可有注意?”
陳媽媽道,“這些天老夫人吃的喝的都格外小心,我和幾個丫鬟與老夫人吃食一樣。”
“這就奇怪了……”
趙院正眉頭擰的鬆不開。
謝景禦道,“老夫人體內的毒加重了?”
趙院正點頭,“從加重程度來看,這幾日老夫人不止攝入毒素,而且比之前速度還要快。”
這話聽得陳媽媽心驚肉跳。
她怕是老夫人的吃食被人下藥,這些天格外小心,老夫人吃什麼,她和幾個丫鬟就吃什麼,防備的格外細致,絕無給人下藥的機會,怎麼可能還加重呢?
沈挽懷疑是不是首飾上被人動手腳了,但藺老夫人病重這些天,一件首飾都沒戴過,熏香也沒問題,甚至這些天都沒點熏香。
趙院正查了一通,也沒查出來藺老夫人是怎麼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