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近來事不少,藺老夫人中毒尚未查清,裴懷瑾的冤屈還沒洗刷,趙昂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將宸妃棺槨護送進京,他忙著呢,實在不願為這些小打小鬨煩心,更重要的是,上麵還頂著兩個嶽父大人。
哪怕沈挽沒吃虧,傳到皇上耳中,少不得又要看他不順眼。
某位爺也是被逼無奈。
必須快刀斬亂麻。
謝景禦給她準備了這麼大一驚喜,沈挽心情不要太好,腳步鬆快的不像是個懷了身孕的人。
敬茶時,杜馨兒暗戳戳的挑釁,沈挽沒接招,明麵上很和睦,沒鬨出太大不愉快來。
能和左相結親,老夫人和二夫人打心眼裡高興。
因為宋南煙和謝景澤被攆出靖北王府,宋國公和宋皇後他們都恨極了王爺和謝景禦,如今他們二房又和左相成了兒女親家,有這麼多人相助,二老爺加官進爵,她和二夫人恢複誥命是遲早的事。
就是靖北王府爵位,王爺手裡的兵權,終將是他們囊中之物。
心情好,老夫人笑容滿麵,然而外麵一丫鬟跌跌撞撞跑進來,急急忙慌道,“不好了!三少爺吐血暈倒了!”
高興頭上,聽到這話,那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老夫人驚站起來,頭暈目眩說不出來話,二夫人急道,“怎麼會吐血暈倒呢?!
丫鬟喘著氣道,“就,就和當初二少爺中毒一模一樣……”
幾乎是瞬間。
二夫人臉色變得慘白無比,搖搖欲墜。
二夫人匆匆趕回南院,就看到自家兒子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不論怎麼喊都叫不醒,和謝景澤當初一模一樣。
杜馨兒直接嚇傻了,昨晚洞房花燭夜,兩人過的甚是甜蜜,方才敬茶完回來,兩人卿卿我我,膩膩歪歪,正親的忘我呢,突然,謝景熙臉色一變,身子一側,一口血噴出來,當即暈死過去。
她沒當場嚇個魂飛魄散,便是這會兒,後背都還在發涼。
已經差人去請太醫了。
太醫拎著藥箱子匆匆趕來,見要看病的是謝景熙,太醫都有點懵。
昨兒他還來靖北王府喝謝三少爺的喜酒,今天人就倒下了,成親是大喜事,能衝晦氣,怎麼把自己給衝倒下了。
太醫趕緊給謝景熙把脈,還沒把完,二夫人就問道,“我兒子和上回二少爺是不是中的一樣的毒?!”
聲音幾乎從她牙縫裡擠出來。
太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完全一樣。”
老夫人也過來了,聽到這話,不明白道,“什麼叫不完全一樣?”
太醫道,“三少爺中的也是七種毒藥混合而成的毒,但調製的順序不一樣,毒性也不同,謝二少爺的解毒方子,三少爺用非但解不了毒,還會加重體內的毒,後果沒人能預料。”
二夫人衣袖下拳頭攥的緊緊的,“毒是出自一人之手?”
謝景澤中的毒,十有八九是趙院正調製的,這回保不齊也是。
趙院正是太醫院之首,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沒有證據的話,豈敢亂言?
何況趙院正和謝三少爺無冤無仇,不會給他下藥,就算毒是趙院正調製的,也不會是他下的。
太醫道,“這毒藥調製不難,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我也不敢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