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院正都無話可說了。
靖北王府二房和左相都知道毒是靖北王世子下的,靖北王世子也知道他們知道,大家心知肚明,還要演這麼一出,何必呢?
明知道靖北王世子要一個真相,還敢弄虛作假,靖北王世子是他們看著長大的,該知道他沒這麼好忽悠。
丫鬟扶著老夫人,疼的齜牙咧嘴,因為老夫人握的很用力,手骨頭快要被捏碎了。
“熙兒……還有多久可活……”
老夫人聲音顫抖成篩子。
趙院正回道,“本來還能拖幾日,方才解毒無用,加重毒性,隻剩最後一個時辰了。”
老夫人身子一晃,差點沒摔地上。
趙院正能做的都做了,準備告辭了,杜馨兒攔著他不讓走,苦苦哀求,“趙院正,你救救他,他不能死……”
她昨天才嫁人,她不能出嫁就守寡。
趙院正道,“我已經儘力了,恕我無能為力。”
趙院長拎起藥箱子要走人,那邊丫鬟進來道,“王爺來了。”
嗯,這會兒已經是午時了,王爺從軍營回來用午膳。
剛回府,就得知三少爺吐血暈倒,和之前謝景澤情況一樣,王爺眉頭擰成麻花。
王爺知道這是自己兒子的手筆,謝景熙如今還是靖北王府三少爺,他作為伯父,也不能太漠視了,就來南院了。
王爺走進來,趙院正給王爺行禮,王爺道,“解了三少爺的毒?”
趙院正道,“開了解毒方子,但不知為何,不僅不管用,還起了反作用……”
趙院正嗓音都在飄。
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二夫人衝謝景禦道,“是你給熙兒下毒的,熙兒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謝景禦道,“提醒二叔二嬸一聲,三弟現下還活著,但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你們要拿三弟的命和我賭——”
“你們在不在乎他,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在乎。”
二夫人的威脅,彆說謝景禦,沈挽都沒當回事。
為了爵位家產,謝景禦出娘胎就被他們算計了,他們要謀世子之位,必定會對謝景禦甚至王爺痛下殺手,有沒有今日這事,他們都會暗戳戳想弄死他們。
至於明的,他們拿不到證據,就算逼得趙院正給他們作證,那他們得反問一句,為什麼毒是趙院正調製的,趙院正開的藥方子卻解不了謝景熙的毒?
怕是查一通,最後不能把他們怎麼樣,自己反被刑部抓了。
二老爺看向王爺,“大哥,我不知道熙兒怎麼得罪世子的,他要如此折磨他!”
王爺道,“你要認定是禦兒下的毒,熙兒解毒無望,我派人去請刑部尚書來,熙兒死後,直接將禦兒抓去刑部問案。”
王爺一點沒偏向自己兒子。
但王爺的處置之法,二老爺並不滿意。
他要的是解藥!
他們都在賭,賭謝景禦不敢讓謝景熙死。
謝景禦直接對沈挽道,“今日天氣不錯,我陪你去逛街。”
沈挽,“……”
論氣人,她隻有給謝景禦提鞋的份。
老夫人他們都快氣死了,他還要陪她去逛街,這一出門,就等下人去給他們報喪了。
謝景禦抓住沈挽的手,帶他出去。
這一轉身,二夫人他們才是真急了,尤其是老夫人,怒不可抑,“你們就這麼涼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