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公公宣完賞,回宮向皇上複命,沈挽和謝景禦方才出宮。
回到照瀾軒,進屋,正在擦拭桌椅的珊瑚忙迎上來,“世子妃回來了。”
沈挽問道,“藺老夫人如何了?”
昨天沈挽在藺府待了大半天,今天又進宮幫豫章郡王討賞,便沒有去藺府,隻讓珊瑚代她去了一趟。
珊瑚道,“藺老夫人服下解藥,好很多了,隻是這回病的時間久,有些傷元氣,趙院正說要完全恢複至少得休養一個月才行,藺老太傅和陳媽媽中毒輕微,服下解藥就沒事了。”
藺老夫人中毒時間拖的太長,形容消瘦,肯定要好好調理,隻要精神恢複,食欲好轉,掉沒的肉養回來是遲早的事。
平常這時辰沈挽已經午睡醒了,但今天沒睡,有些犯困,還是上床睡了會兒。
本來隻打算睡半個時辰的,結果睡的太香,醒來已經是傍晚了,火燒雲將天際渲染的如火如荼。
沈挽坐在秋千架上欣賞晚霞,直到用晚膳方才回屋。
晚膳後,沈挽在珊瑚銀釧陪同下去花園溜達了半圈,回來看書做針線打發時間。
下午睡的太足,到了往常該睡覺的時辰都沒有困意,越繡越精神。
正忙著呢,出去吩咐小丫鬟準備熱水的銀釧進來道,“世子妃,京都不知道誰家走水了,火光好大……”
沈挽把手裡的針線停了,出去就看到王府東南方向,火光衝天。
謝景禦也從書房出來了,陳平道,“那方向……像是天香樓……”
沈挽心下一怔,看向謝景禦,“不會就是天香樓吧?”
天香樓是北越三皇子的,豫章郡王誤打誤撞發現他們的藏身之地,謝景禦請旨查封,那些人恨死了豫章郡王,皇上把天香樓賜給豫章郡王,他們不想便宜豫章郡王,一把火燒了是極可能的事。
謝景禦道,“十有八九是。”
沈挽一臉惋惜,“白替豫章郡王討這個賞了。”
謝景禦道,“燒了也不全是壞事。”
沈挽看著他,“還能是好事?”
謝景禦道,“燒乾淨了,也省的豫章郡王惦記開花樓,現在可以認真琢磨,按照自己的喜好重建了。”
就是要多花幾萬兩,不過以豫章郡王和楚揚他們吃喝玩樂的本事,不愁這個錢掙不回來。
他們幾個湊在一起辦朝廷的事不行,掙錢不妨礙。
遠處火越燒越大,將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晝。
此時此刻,豫章郡王人在天香樓跟前,看著燒的沒一點挽救希望的天香樓,那叫一個心肝肉疼。
都是錢錢啊。
不過他天生心態好,天香樓燒沒了,地契還在呢,光是這位置,沒個三五萬兩可拿不下來。
塞宋國公世子吃一顆毒藥丸,就得這麼多賞賜,做人要知足。
火光映照下,豫章郡王已經在琢磨重建的事了,可惜楚揚和趙昂不在,再叫上永王世子他們,他一定能打造一個京都最奢華的銷金窟。
沈挽和謝景禦看了會兒,夜裡風大,沈挽有些冷了,謝景禦道,“回屋吧。”
然而就在兩人轉身之際,陳平突然開口,“爺,那邊也有人家走水了……”
沈挽和謝景禦回頭,就見北邊方向,也在冒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