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部的人帶著仵作奉旨去廉州王家開棺驗屍。
未免王家毀屍滅跡,直接到王大少爺墳前宣的旨,當場驗屍。
驗屍很快,按理當天就能啟程回京複命,但刑部和仵作留在廉州過了一夜。
這一夜過的,先是衙差和仵作吃壞肚子,腹瀉了三天,不能動身,然後是崴傷腳,不能趕路。
刑部尚書惜才,派去的是自己的心腹,要驗屍結果王大少爺真是裴懷瑾殺的,那他們回京不會有危險,若不是,回京一路必凶險萬分。
王大少爺的死,裴老太爺懷疑另有緣故,王家執意不讓驗屍,以至於鬨到刑部,皇上下密旨驗屍。
要驗屍證明裴懷瑾冤枉,皇上必會懲治王家,甚至會牽連到和王家沆瀣一氣的武城侯和宋國公。
他們一定會阻攔驗屍結果回京。
未免他們把命折在回京路上,刑部尚書乾脆給他們機會弄虛作假,反正也不會成功,保住手下性命要緊。
王家和宋國公他們以為得手了,鬆懈下來,驗屍結果反倒容易送進京。
刑部衙差和仵作遲遲不能啟程回京,廉州知府和王家還以為是宋國公和武城侯的手筆,把他們拖延在廉州,等他們回去,裴懷瑾已經人頭落地了。
早朝上武城侯和宋國公氣的夠嗆,氣的後麵早朝上了些什麼都沒聽進去。
再說沈挽,用過早膳後,先去給王妃請安,然後在花園溜達了會兒,才回照瀾軒。
她去書房,剛進去,那邊一暗衛跳窗進來,手裡拿著封信,“爺,您要的信……”
暗衛遞給謝景禦,沈挽正好瞄到一眼。
上麵五個大字——
武城侯親啟。
沈挽不解道,“你劫武城侯的信做什麼?”
就算武城侯的信裡寫了驗屍結果,可送去刑部,不僅不能作為證據用,還會暴露他們劫武城侯信的事。
謝景禦將信撕開,沈挽瞄了一眼,看到兩抹紅色印章,她眼睛眨巴了下,湊過去瞄一眼。
然後嘴角就抽抽的停不下來了。
這不是信。
而是驗屍結果。
刑部仵作驗屍,在王大少爺的心口處發現一根細如毛發的短針,就是這根短針要了王大少爺的命,與裴懷瑾無關。
這信是刑部仵作親筆,上麵不止有刑部和廉州知府的印章,還有指印。
隻要把這封信送到刑部,裴懷瑾就脫罪了。
驗屍結果就這麼到他們手裡……
沈挽都恍惚有些不真實,“這麼容易就送進京了?”
謝景禦笑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宋國公和武城侯決計想不到,我會利用王家將驗屍結果送進京。”
沈挽,“……”
不能不服氣。
這廝最擅長的就是出其不意。
你永遠猜不到他會做些什麼。
這要叫武城侯和宋國公知道,得活活氣死不可。
再說武城侯下朝後,騎馬回府,剛從馬背上下來,正要進府,那邊一背著包袱的小廝,騎馬過來,“侯爺留步……”
武城侯聞聲回頭。
小廝從馬背上下來,道,“我家大老爺給您寫了封信……”
“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