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不扭捏,舉杯儘飲。
謝景禦沒問男子和溫家有什麼深仇大恨,溫府已經被處決了,隻剩一個溫景澤,要還敢包藏禍心,謝景禦絕不留他活命。
兩人在樓上喝著酒,有說有笑,直到樓下大家在議論溫府被處決的事。
提到溫府,不可避免提到靖北王府偷梁換柱,溫府把真正的靖北王府二少爺折磨的鑽狗洞逃跑的事。
“做人呐,果然還是善良點好,誰能想到靖北王脾氣這麼好呢,世子被換了又換,他也不揭穿,隻把孩子送回去,就是這謝二少爺攤上溫側妃這樣的娘,溫府這樣的外祖家也太倒黴了些。”
“本來安安分分的,能在靖北王府平安長大,結果被當成世子,送到溫府,被折磨的鑽狗洞也要逃命……”
“也不知道這會兒真正的謝二少爺是不是還活著,還有沒有認祖歸宗的那一天……”
樓下的議論聲傳到樓上。
在倒酒的男子,聽到這話,直接怔在了那裡。
酒溢滿杯,他都沒發現,還在繼續倒。
謝景禦夾菜,看到這一幕,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抬頭,就見男子臉色慘白。
酒順著桌子流下,滴到男子身上。
男子回過神來,慌張的把酒壺放下,謝景禦問道,“怎麼了?”
“沒,沒事……”
聲音在顫抖。
男子拍掉錦袍上的酒水,夾菜的手都在抖了,一顆魚丸夾了兩三回都沒能夾起來。
男子道,“我,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不等謝景禦挽留,男子直接起身就走。
“陳平,送他。”
請客才一半,這會兒回府,也沒吃的了,謝景禦吃完了再下樓的。
結果剛從得月樓出去,那邊雲三少爺雲逸騎馬過來,從馬背上下來,問道,“周公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他人呢?”
謝景禦有些詫異,“你認識他?”
雲逸道,“那日在驛站,幸虧他出手相救,我才沒有死在刺客手裡,他落了東西在我這裡,我本來要去刑場等他,結果去遲了,小廝說他被人接走了,我找了半天,發現接走他的是你的人……”
他正要去靖北王府,沒想到在街上就碰到了。
陳平道,“不知道有什麼事,他吃到一半就慌忙走了。”
“可知道他落腳之地?”雲逸問道。
陳平搖頭。
雲逸犯愁,“我再去找找。”
雲逸翻身上馬,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匕首。
看到那匕首,謝景禦眸光一縮。
“等等。”
雲逸夾馬肚子,都要跑起來了,聽到謝景禦這話,又連忙勒緊韁繩。
馬蹄揚的老高。
雲逸有點懵。
謝景禦卻是看著他手裡的匕首,“這匕首……”
雲逸道,“周公子的,救我的時候,落在了馬槽裡,被我撿到了。”
“給我看看。”
謝景禦伸手。
雲逸覺得奇怪,但還是把匕首遞出去了。
接過匕首,謝景禦打開。
匕首開鋒了,但開的亂七八糟。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