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禦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這個二弟是倒黴,還是命硬。
父王拿母妃將表兄引出來,勸他回東梁,險些害死二弟。
表兄以為是他在找二弟,離京了還派人將二弟在城南梅苑的消息送給他,再晚兩天,真得給二弟收屍了。
趙雲闊給謝景澤服藥了,剩下的就看他高燒還會不會反複了,他不便留在這裡,便要告辭,需要再找他。
這邊趙雲闊要走,那邊陳果進來道,“世子爺,王爺來了。”
謝景禦看了眼謝景澤,“父王來接你回府,我就先走了。”
謝景澤想說話,卻突然一陣咳嗽起來。
謝景禦和趙雲闊一起離開。
走到院門口,正好王爺進來,謝景禦給王爺行了一禮,就走了。
趙雲闊,“……”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靖北王世子對自己庶弟的關心不像是假的,可靖北王世子找到證據,滅了溫府差點滿門也是真的啊。
謝二少爺是溫側妃的親生兒子,溫府親外孫,他找到謝二少爺,還告訴靖北王,讓靖北王接謝二少爺回府,就一點不擔心謝二少爺恩將仇報嗎?
捫心自問,要換做是他,他絕對沒有這份胸襟,難怪豫章郡王他們都以靖北王世子馬首是瞻了。
謝景澤靠在大迎枕上,他從來沒有這麼惶恐過,他想逃走,但身體虛弱的他,連下床都困難,直接摔到了地上。
王爺大步流星過去,將他扶起來,“怎麼傷的這麼嚴重?這些年你流落在外受苦了,父王接你回府。”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過繼了,就是他兒子。
謝景澤鼻子發酸,眼淚在眸底打轉。
靖北王府他還能回去嗎?
謝景澤搖頭,“我不回去……”
若不是那突然殺出來的男子,他這會兒已經是能離京都多遠,就走多遠了。
王爺知道他不願意回去的原因,“你不查溫家,禦兒也會查,就算你們兄弟都不做這件事,溫府犯下那麼多罪行,也遲早有敗露的一天。”
“將溫府滿門送上斷頭台的不是你和禦兒,是溫府自己。”
回京途中,隨手救下遇刺的雲家三少爺,可見流落在外這麼多年,依然心性純良。
王爺很想知道,溫府到底是怎麼欺負他的,讓他恨極,找出證據,把整個溫府都送上斷頭台。
但這是謝景澤的傷疤,謝景澤自己不說,王爺不會問的。
不論王爺怎麼勸,謝景澤都不願回去,他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過的也很好,他不想回去。
但王爺大晚上的來接他,豈是謝景澤說不回去就不回去的,要過的很好,能傷成這樣嗎?
謝景澤拒絕了兩回,王爺直接來硬的了,兩暗衛把虛弱到快奄奄一息的謝景澤給架了起來。
……
再說謝景禦和趙雲闊出了城南小院,趙雲闊要去找永王世子他們喝酒,謝景禦回府,正好也要路過得月樓。
兩人便一起到了得月樓。
二樓,永王世子、淩大少爺還有衛國公世子站在窗戶旁,瞧見謝景禦道,“景禦兄一起來喝酒。”
謝景禦婉拒,“我趕著回去陪內子,下回了。”
打了個招呼,謝景禦就直接走了。
永王世子惆悵,“以前花燈會多熱鬨,兄弟們一起喝酒,現在好了,一個個不是在陪媳婦,就是在陪未過門的媳婦,就剩我們幾個沒成親也沒定親的了。”
謝景禦要回府陪沈挽。
楚揚陪沈翎逛花燈,雖然他更喜歡和兄弟們喝酒,但沈翎懷著身孕,花燈會上人來人往的,他敢不陪著,爹娘能打斷他的腿。
趙昂陪淩雪猜燈謎,也不在。
人少了,喝酒都沒什麼意思,再者看到兄弟們成雙成對,心底多少有些羨慕。
永王世子內心蠢蠢欲動,拍著衛國公世子的肩膀道,“要不我們也去街上轉轉吧,喝酒什麼時候都行,花燈會畢竟不常有,沒準兒也能碰到個心儀之人……”
衛國公世子想到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姑娘,也覺得喝酒沒意思。
幾人就一起出了包間。
趙雲闊上樓到一半,就被永王世子勾肩搭背的又帶出得月樓了。
趙雲闊,“……”
幾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著,然後發現還不如在得月樓喝酒有意思。
準備找個地方繼續喝酒,從橋上過去,迎麵和一雙戴著麵具的男女碰上。
兩人本來在說話,看到他們,戛然而止。
其中的男子轉身就要走。
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