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這天,沈挽想起來自己作為世子妃,要賞院子裡的丫鬟婆子。
王府會賞一個月月錢,她再賞一個月之外,還要給丫鬟婆子們準備些糕點果子。
沈挽讓珊瑚拿二十兩,帶春兒夏兒出府。
三人吃過早飯出府的,到吃午飯才回來,人手兩大包袱的東西,滿滿當當的,沈挽都恍惚自己給珊瑚的是二十兩,還是二百兩了。
錢在丫鬟手裡,格外的經花一些。
沈挽在屋子裡走了會兒,扶著腰坐下,珊瑚進來,小臉都凍紅了,也掩不住笑意,沈挽道,“這麼高興?”
珊瑚道,“街上人可多了,比花燈會都要熱鬨。”
沈挽能不知道麼,但知道也沒用,她肚子裡揣著兩小家夥,出不去。
珊瑚舉手晃了晃,銀釧就看到她手腕上戴了一對銀手鐲,銀釧道,“這麼好看的一對手鐲,沒有十兩怕是買不下來,你什麼時候這麼舍得花錢了?”
珊瑚咧嘴笑,“沒花錢。”
銀釧不信,“難不成是撿的?”
珊瑚道,“是李公公送我的。”
見沈挽看過來,珊瑚道,“就是福安的大伯,太後身邊的李公公送奴婢的,奴婢帶春兒夏兒上街買東西,剛巧李公公也帶福安逛街,見到奴婢,李公公就送了奴婢一對銀鐲,奴婢不要,李公公不高興,奴婢就收下了。”
“李公公也送了春兒夏兒各一對銀耳墜。”
世子爺世子妃救下福安,不然福安這會兒已經在宮裡做小公公了,李公公心底感激沈挽和謝景禦,珊瑚是沈挽身邊最信任的丫鬟,難得碰到,肯定要賣個好。
東西收下,珊瑚不敢不告訴沈挽知道,珊瑚也擔心沈挽生氣她亂收東西。
為了一對銀手鐲惹世子妃不高興,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沈挽不在意,“收下無妨。”
在福安一事上,沈挽能感覺到李公公對她和謝景禦是真心感激,他又是在太後身邊當差,保不齊哪天李公公能幫上他們大忙,私下交好,沒壞處。
沈挽不責怪,珊瑚就更高興了,可是把銀釧羨慕壞了,不過銀釧很知足,要不是珊瑚,她這會兒十有八九還在定國公府裡掃雪呢,能跟在世子妃身邊伺候,都是珊瑚幫忙,她感激都來不及,不會嫉妒。
珊瑚把買的東西拿出來給沈挽看,都是她們做丫鬟喜歡,能佩戴,平常舍不得買的東西。
正一一拿給沈挽看,外麵冬兒進來道,“世子妃,二少爺肩膀被刺傷抬回府,溫側妃暈倒,也一起被抬回府……”
沈挽,“……???”
謝景安不是和溫側妃去祭拜溫府眾人嗎?
怎麼會肩膀受傷?
還有溫側妃,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不至於還受不住溫府被砍腦袋的打擊,再暈過去吧?
沈挽覺得不對勁,這邊還沒派人去打聽,那邊小丫鬟就進來,稟告她道,“溫府的那些罪證,是二少爺收集,交給世子爺的,這事溫側妃知道了,受不住打擊才暈過去的……”
難怪……
但這事溫側妃怎麼會知道,謝景安不會這麼缺心眼主動告訴溫側妃吧?
想到謝景安陪溫側妃去祭拜溫府,在溫府眾人墳前坦白,不無這個可能。
確實,謝景安陪溫側妃去祭拜溫府,就是想向溫側妃坦白這事的,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知道這事的溫景澤給捅了出來,差點又死他手裡。
溫側妃病了好些天,這兩日身子骨才好一些,昨天又在王爺的書房外跪了兩刻鐘,病懨懨的身子,還堅持要去祭拜溫府,隻是太虛弱,馬車顛簸都受不住。
到了溫府埋葬之地,溫側妃頭暈,準備在馬車裡緩一會兒才下來。
就緩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