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總感覺哪裡不大對勁。
隻是才生完孩子,氣血虛的厲害,腦袋轉不動,好半天沈挽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她提前世,謝景禦一點也不詫異,甚至最先提這兩個字的人,不是她,而是謝景禦自己。
她知道謝景禦不僅容貌妖孽,腦袋也聰明的厲害,接受能力強,但死後重生這樣的事,他也能接受這麼快嗎,就連她說他揚了她的骨灰,他都沒露一個吃驚的表情……
沈挽想不明白,但也不為難自己,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兩個失而複得的孩子。
老天爺厚愛她,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老天爺的這份厚愛。
還有謝景禦——
沈挽做夢也沒想過,前世負他之人就是自己,謝景禦不止這一世喜歡她,前世就對她情根深種,可惜被她辜負了。
想到自己重生後,不止一次想報被欺辱揚她骨灰之仇,雖然她也沒有這個能力,隻能想想,其實和謝景禦相處的越久,她越清楚,得虧她有自知之明,要不是謝景禦心底有她,她就是有十條命也玩完了。
沈挽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看著孩子熟悉的眉眼,沈挽心底軟成一灘水。
做娘的都稀罕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但稀罕成沈挽這樣的,也不多見了。
兩個奶娘,一個姓李,一個姓杜。
杜媽媽道,“世子妃才生產,需得好好休養,胳膊不宜用力,還是把孩子放下吧。”
珊瑚連連點頭,“杜媽媽說的是,等世子妃身子骨恢複,以後有的是時間抱小少爺小小姐。”
沒人能懂沈挽的心情。
這一切都像是夢一般的不真實。
隻有把孩子抱在懷裡,心底才能踏實。
但一次抱兩個孩子,哪怕用身子托著,也還是有些吃力,沈挽就把孩子放在身邊,眼睛舍不得眨的看著那熟悉的眉眼。
再說謝景禦,出了內屋後,先去了書房,從書架子上拿了本書,翻看找了下,又換另外一本。
反複三四回,才在一本書裡找到一張即便夾了許久,還有些皺巴的紙。
那張紙上畫的正是那塊玉佩。
沈挽當初把玉佩揉成一團扔到了地上,因為沈挽問謝景禦有沒有見過那玉佩,謝景禦以為沈挽要找這塊玉佩,準備幫她找,因為沈挽把他氣吐血,再沒提過玉佩的事,他隨手夾在了兵書裡,就不了了之了。
拿過紙,謝景禦就出了院門,朝琉璃院走去。
王妃去嵊州,把身邊大丫鬟芍藥茯苓帶上,還帶了兩個二等丫鬟,往日熱鬨的庭院,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丫鬟們閒著在回廊上翻花繩,見謝景禦進來,丫鬟們都嚇了一跳,生怕偷懶被世子爺訓斥,趕緊過來行禮。
謝景禦問道,“趙媽媽在哪兒?”
“趙媽媽在屋子裡。”
正閒著沒事,擦拭博古架的趙媽媽,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趕忙停下手裡的活。
趙媽媽是想跟王妃去嵊州的,但趙媽媽年紀不輕了,又被溫側妃拿金簪刺傷,不宜奔波趕來,王妃就沒帶趙媽媽了,讓她留在府裡,照顧沈挽和謝景禦,雖然把沈挽托付給雲氏了,但真有事,遠水難解近火。
還有謝芷瑤出嫁,四老爺四夫人臉皮薄,真要籌備出閣宴,還得趙媽媽幫他們定主意。
隻是趙媽媽伺候王妃二十多年,王妃這一走,趙媽媽心底空落落的,彆的地方待不住,就守在屋子裡,沒事擦擦桌椅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