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後不是什麼好人,但一雙兒女都被人給殺了,自己悲痛欲絕之下,一夜白頭,難免叫人唏噓。
要殺晉王和岐陽長公主的真是宋皇後和慶王,這事要叫太後知道,太後不氣死,也會氣瘋的。
然後——
沈挽就犯難了。
太後小病小痛,她不去探望就算了,太後經曆喪女之痛,她這個才被皇上賜封不久的公主,不去探望一下說不過去。
但去探望吧,沈挽又怕太後懷疑是她和謝景禦殺的岐陽長公主,病上加病,萬一熬不到瑤光縣主醒來就薨歿了……
她的名聲和太後的身子骨比不值一提,還是不去了。
岐陽長公主膝下隻有瑤光縣主一個女兒,長駙馬四年前離京辦差,一去便沒了音訊,前世沈挽死三年,長駙馬也沒有回來,如今長公主府隻有一群下人,無人主持岐陽長公主的身後事,皇上便把岐陽長公主下葬事宜交給了宋國公和禮部。
皇上下旨,京都禁樂七日,為岐陽長公主哀悼。
這一禁樂,謝芷瑤和羅大少爺的婚期就尷尬了,第八天正好是靖北王府四房辦嫁女酒的日子。
本來太後就不喜沈挽和謝景禦,這邊岐陽長公主一下葬,靖北王府就大操大辦,太後會更惱沈挽和謝景禦,哪怕靖北王府四房嫁女酒的日子早就定下了。
顧及太後,四老爺四夫人覺得還是把婚期往後推上十天半個月的好,便去羅府商議,羅老爺羅夫人都是通情達理之人,隻是晚十天半個月再成親而已,犯不著觸太後的黴頭,落人口舌。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左右喜帖沒下,辦酒席的東西也還沒有采買,沒什麼損失。
沈挽和謝景禦沒有進宮探望太後,但去吊唁岐陽長公主,在岐陽長公主的靈堂前,碰到了宋南煙和杜馨兒。
兩人都懷疑岐陽長公主的死和沈挽脫不開乾係。
偏偏在順陽長公主府,瑤光縣主派了兩丫鬟跟著沈挽,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她們就是想懷疑,都不敢說出口。
但明著不行,拐著彎的也要把疑心引到沈挽身上來。
當著不少人的麵,宋南煙冷道,“你還敢來吊唁?!”
沈挽一眼看穿她的用心,清清冷冷道,“有何不敢?”
宋南煙咬牙,“你就不怕岐陽長公主冤魂索命嗎?!”
沈挽笑了,“要岐陽長公主真能冤魂索命,怕的也是殺她之人,我怕什麼?”
坦坦蕩蕩。
沈挽覺得宋南煙名字取的不好,她不過才說了三兩句話,就被氣的人如其名,往南邊冒煙兒了。
吊唁完,沈挽和謝景禦就走了。
坐在馬車裡,還能看到官兵在滿城搜找瑤光縣主,京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瑤光縣主,搜查不敢停,便又將搜查範圍擴大到京都五十裡,不過這都和他們沒關係。
沈挽坐在謝景禦懷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忽然陳平的聲音傳來,“爺,那些人還跟著……”
沈挽,“……???”
沈挽有點懵,望著謝景禦,“什麼人?”
謝景禦道,“慶王和宋國公懷疑瑤光縣主在我手裡,這兩日一直派人盯著靖北王府,想守株待兔。”
懷疑的倒是沒錯,瑤光縣主確實在他們手裡。
以為守在靖北王府,跟著進出的人就能找到瑤光縣主?
想的倒是沒錯,可惜他們對瑤光縣主沒那麼深的感情,瑤光縣主要不能醒過來,對他們一點用處都沒有,去看了也是白看。
沈挽道,“就任由他們跟著?”
那是不可能的。
謝景禦沒這麼好的脾氣。
“抓了,吊在城牆上。”
陳平做了個手勢,暗處的人就把盯梢的三人給抓了,嘴裡塞上破布條子,倒吊在城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