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江雲茹已經死了一道了,也的確是死了一道了。
“舍弟才疏學淺,讓你見笑了。”
江雲茹將剛沏好的茶倒了一杯推到了自己的對麵,像是對著虛空自言自語。
黑暗中有一道人影閃過,隨即便是冒出一個虎背蜂腰的黑衣男子來,戴著黑金玄鐵麵具,將自己的麵容遮得死死的。
正是那個將江雲茹抱出來的男人,並且還將人平安無事的送回了江酬的跟前,連帶著桃兒也福大命大的被他的人所救下。
那日桃兒和自己說是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救了她的時候,江雲茹便是猜到了的,就算那個人不是眼前的人,也絕對是他所安排的。
男人從容的在江雲茹的對麵坐下,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江雲茹沒有抬頭,隻是自顧自的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鐲。
“那日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既然來了,公子為何遲遲不肯露麵?”
自己其實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隻是他既然沒有主動現身,所以江雲茹便是隻能將江酬打發走。
男人垂眸,不知道是在看眼前的茶杯,還是桌麵上的水痕。
“江雲茹,你讓我很失望,草率的死去對你而言是一種解脫,你知不知道對其他人意味著什麼?”
他的聲音平靜毫無波瀾,但是江雲茹偏偏從中聽出了幾分的斥責和惱怒。
江雲茹抬起了自己的頭來,以為男人口中所說的其他人是江酬。
“這件事我有我的難處。”
可是這句話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觸動到了男人的神經,他的語氣明顯的強硬了起來。
“你有什麼難處?這麼多年你可曾用心找尋過江家戰場被圍剿的真相?你以為真的是上天的安排麼?你的父親兄長經曆了大小百來場戰役,難道會因為失策兩個字潰敗至此?!”
他死死地盯著江雲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都生生的忍了下來,最後隻是化作一個複雜奇怪的眼神。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知道做你的莊家婦。”
最後三個字他咬得格外的重,似乎是帶著什麼怨氣一般。
江雲茹也終於有了一些其他的反應,她抬頭直視著麵具之下的那張臉,可是更多的是打量和好奇。
其實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江雲茹便是想清楚了的,江家當年的事肯定另有隱情。
不然的話光是一個江家怎麼會炸出那麼多的人?
先是賢榮王,現在又多了一個……
自己當然是要順藤摸瓜將一切都查清楚的,但是也不適宜太早的暴露自己。
江雲茹很快便是重新低下了自己的頭去,之間來回摩挲著杯沿,感受中裡麵冒出的絲絲熱氣。
她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公子對我父兄倒是了解,隻是天災人禍,向來是說不清的,更何況是詭譎雲湧的戰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局麵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