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解放路,程秀英道:“你們把事情仔仔細細的講一遍。”
鬱鬆川把事情講了一遍,講的很詳細,隻省略了他們用鯽魚換麻花、綠豆糕、蘋果、大棗的事情。
幸好中午都吃了,不然就到了小偷嘴裡!
可見這好吃的,就得趕緊吃到肚子裡,不然不定到誰嘴裡呢。
“這小偷最好彆被我知道,不然我打死他。媽,你說小偷會不會跟徐大力有關係啊?他昨天偷聽咱們說話,知道我跟四姐今天去釣魚了。”
程秀英覺得還真有可能,“彆讓我逮住這混賬玩意兒!”又追問:“救上來沒氣了?又被你們救活了?你們還有這本事。”
鬱鬆川:“我是沒有這本事,是四姐厲害。他們當時被救上來以後臉色都青了!”
程秀英心道四丫還有這本事?以前真的小看了這悶不吭聲的女兒,她又問道:“知道那徐姐姐是個什麼背景嗎?”
救都救了,還損失了一條兩三斤的大鯉魚,不能什麼好處都不撈點吧。
這還冒著被水鬼盯上的風險呢。
鬱鬆川知道程秀英想聽啥,他道:“兩人都在機關大院住著!穿的氣派,手腕上都戴了梅花牌手表呢,也不知道手表進水了會不會壞。還準備了好多吃的,麻花、綠豆糕、雞蛋糕、蘋果、大棗!這麼多的東西,都被小偷給順走了!一點都沒有留!”
程秀英:“你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呢?”
鬱鬆川:“還在醫院,徐姐姐肚子裡的孩子好像不太好。”
程秀英:“還懷著孕呢?那往水邊湊個什麼勁啊。希望孩子能平安。”
鬱鬆川和與鬱佳佳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從水庫邊掉下去的,難道兩人都不會水?
也不一定,因為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程秀英心裡有譜了,覺得兩孩子也是時來運轉了,竟然能有這機緣,如何把事情給利益最大化?能不能趁機給自己升個職,給四丫撈個工作?
不行,不能眼皮子太淺,得長期維護著。
得讓他們主動給四丫找工作。
真要是有本事,找工作就是灑灑水的事情。
鬱鬆川‘臥槽’一聲,一把撈住往一邊歪的鬱佳佳,“這都能睡著?”
鬱佳佳就著鬱鬆川的手,睡得更香了。
程秀英回頭一看,罵了句:“跟個豬一樣能吃能睡,多大的心啊。”
她雖然在罵,但她臉上是帶著笑的。
哪個孩子好,都是老鬱家好。
鬱鬆川:“四姐今天累的夠嗆,不說下河救人,就是按心臟就特彆累,要把胸口按下去,幾乎是一秒兩次,連著按了四五分鐘,中間不能停歇,停下來,他們可能就沒命了。我力氣大,都覺得累。四姐力氣小,全靠堅持,等把人救醒以後,四姐手都在抖,路都走不動了。媽,四姐是咱們家最善良最單純的,你以後對四姐好點吧。”
程秀英氣笑了:“我對她怎麼不好了?缺她吃缺她喝了?我還供她讀了高中,你看看誰家女孩子能有這待遇。”
鬱鬆川趕緊打住:“媽最好了,是咱們四合院最好的媽媽!誰家有咱們家平均學曆高!媽,我以後肯定給你考個大學!”
程秀英冷哼一聲,轉彎時,覺得自行車卡了一下,朝著溝裡竄去,她反應巨快,硬是拉著車子回來了,卻眼睜睜的看著四丫五寶栽進了滿是草叢的溝裡。
程秀英:……
“咋回事,還往溝裡栽啊?不會跳下來啊?下麵要是懸崖,也要往下麵蹦啊?”
鬱佳佳睡得正香,一下子懸空,下一刻墜落,臉頰胳膊被劃傷,痛的她尖叫,一睜眼就看到自己在草闊子裡,底下壓著鬱鬆川,手一摸,黏糊糊的,都是淤泥,她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從鬱鬆川身上爬起來,下一刻,她再次尖叫,“啊啊啊啊,誰摸我腿。”
鬱鬆川:“啊啊啊,鬼啊。”扯著鬱佳佳瘋狂往上爬。
鬱佳佳這會兒真感動了,真是好弟弟啊,逃跑都沒有忘記她,明天還給他買棒冰。
程秀英是真害怕了,趕緊去撈兩孩子,兩孩子跟泥猴子一樣,渾身臟兮兮的,滾了一層泥漿,特彆狼狽。
鬱鬆川大喊大叫:“鬼摸我腰了,啊啊啊啊,媽媽媽,咱快走,快去姥姥家,我想太姥了。”
一陣風吹來,吹得玉米簌簌作響,鬱佳佳都慫了,抱著鬱鬆川和程秀英的胳膊,“還摸我小腿!”
程秀英真懷疑是被水鬼給纏住了。
她汗毛倒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莫名其妙啊,她車子怎麼就卡頓了?兩孩子怎麼就跌進去了。
她罵罵咧咧:“他娘的,我不管你是什麼玩意,彆舞到我跟前來,我人都不怕,我能怕你這玩意兒?”
她騎上車,鬱佳佳和鬱鬆川也趕緊爬上後座,程秀英一蹬自行車,車子一下子就竄了出去,鬱佳佳遲疑道:“鬆川,你覺得摸你的手溫不溫?我怎麼覺得有點溫熱的,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