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雲芷痛呼一聲,猛的縮回手。
原本白皙的皮膚肉眼可見的迅速紅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襲來。
夢柔也發出一聲驚慌的低呼,後退兩步,眼珠在眼眶裡打轉,楚楚可憐:“對不起,太子妃,夢柔不是故意的,是夢柔沒拿穩……”
雲芷張了張唇,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殿外就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
“攝政王殿下到!”
一道玄色身影邁入殿內,金冠束發,麵容冷峻,終身攜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戾氣息。
男人鳳眸一掃,將殿內的情形儘收眼底。
看到雲芷手背上的燙傷後,瞳孔縮了下,但隨即,那抹細微的波動被更深沉的冰冷覆蓋。
雲皇後神色不變:“寒兒來了。”
夢柔轉身迎上前兩步,淚珠恰到好處的滑到臉頰:“王爺您來了,是妾身的錯,是妾身笨手笨腳的,燙傷了太子妃……”
她邊說,邊微微抬起手來擦拭眼淚,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的一點點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紅。
蕭墨寒眉心緊了緊,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太子妃真是好大的威風,對於一個側妃,也需要動用這等滾茶教訓?莫非東宮的規矩,就是教人如何搓磨弟媳?”
字字如刀,毫不留情。
雲芷死死的攥著袖下的五指,手背上的折痛瞬間蔓延到了心裡,燃起一團熊熊怒火。
夢柔那傷和她的比起來微不足道。
可他甚至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理所應當的認為是她的錯。
三年了,他果真是一點沒變。
不,是變得更眼盲心瞎!
雲芷越想越氣,也顧不上手背的疼痛,迎上蕭墨寒冰冷的目光。
“攝政王殿下真是慧眼如炬,一來就斷案如神。”
“隻是不知殿下這“教訓”二字從何談起?是您的側妃自己沒拿穩茶盞燙傷了我,殿下竟然不同青紅皂白反倒過來指責我這受害者。”
“莫非在殿下眼裡您的人就金貴無比,絲毫冒犯不得,而我東宮的人就活該被燙傷,還要反過來背黑鍋認錯?”
她語速不快,但擲地有聲。
雲皇後眸稍微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蕭墨寒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頂撞他,鳳眸微眯,滿心滿眼都是她所謂的“東宮的人”。
“受害者?”
他上前一步,逼進雲芷,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好一個牙尖嘴裡的受害者,本王隻看到柔兒在此垂淚請罪,而你卻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難道是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本王的人不懂規矩,衝撞了您這位尊貴的太子妃?”
雲芷氣的渾身發顫。
這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堪稱一絕。
夢柔輕輕的拽住蕭墨寒的衣袖:“王爺,是妾身的錯,您彆因為妾身和太子妃娘娘置氣……”
“好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雲皇後終於出聲。
她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不過是一時失手的小意外,何必爭執不休,傷了自家和氣?行了,夢柔也受了驚嚇,寒兒你帶他回去換身衣裳壓壓驚。”
蕭墨寒沒再理會雲芷,帶著夢柔大步離去。
看著二人相攜離去,雲芷心口那口氣更堵了。
殿內一時安靜下來。
雲皇後緩緩走到嬰兒麵前,淡淡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男人,舊情再深也比不過新歡在懷時的維護,你在他心裡早已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