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訓練很有一套,出手必是殺手,而且目標很明確,要奪我的命、要書、要玉,。”
雲芷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兩樣東西,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王爺是戰神,您覺得,這是巧合?”
她既不哭喊,也不為自己辯護,而是用最平淡的聲音,提出最刺耳的質問。
她在反問他。
她在逼他正視。
“是誰,不想讓我為雲家翻案?”
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字都像冰塊,砸到書房的地板上。
“或者說……”
“這王府之中,是誰,泄露了我的行蹤?”
話音落下,滿室俱寂。
連燭火爆裂的畢剝聲都消失了。
蕭墨寒沒有動,宛如暗夜中蟄伏著的猛獸,用能夠洞穿人心裡眼睛,狠狠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和他印象裡那個逆來順受的雲芷,完全是兩個人。
她身上有傷,有血,有疲憊。
唯獨沒有畏懼。
那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一種令人心驚的冷靜。
她不是在求他。
她告訴他是真相,一個把他、王家,甚至是太子東宮都扯進來的事實。
她在將他,拖入這潭渾水。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扶著雲芷侍女的,已經背上浸透了冷汗,雙腿都快軟下去了。
雲芷的身體也到了極限,眼前陣陣發黑,全憑一口氣在撐著。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要麼,讓他看到她的價值,看到整個王府都已身處危局。
不然,她們倆就要一直等下一個意外的發生,直到運氣被耗儘。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雲芷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昏過去。
蕭墨寒,終於動了。
他的修長手指,越過那本古籍、越過那塊玉佩,端起旁邊的已冷卻的茶盞。
他沒有喝,隻是用指腹摩挲著杯壁冰冷的紋路。
“好。”
一個字,從他薄唇中吐出。
雲芷緊繃的心弦,猛地一顫。
“本王給你這個機會。”
他抬起眼睛,那雙看不清楚底細的眼睛裡麵,洶湧著駭人的風暴,又靜得恐怖。
雲芷幾乎要鬆一口氣。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但從今日起,蕭澈,由本王親自來看管。”
他頓了頓,聲音裡淬了冰的鐵一般,有不容抗拒的威嚴與冷淡。
“他會是這王府最安全的‘人質’。”
你沒有資格把他從我視線裡移出去,直到查明真相揪出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