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是城市裡的,平時幾乎見不到這種蟲子,也沒有食用蟲子的習慣,隻是在電視節目裡看見過,參加節目前也查過科普,知道這種寄生在朽木裡的白色蠕蟲是野外最優質的蛋白質來源,所以才準備試試看。”
平底鍋中的白色肥蟲在高溫的煎至下慢慢變得金黃,柔軟的身軀也漸漸變得酥脆。
乍一看,倒是有些像放大版的炒米,亦或是大號的咪咪蝦條。
“可能是因為昨天就已經切了頭的原因,光是這樣看,似乎倒還可以接受。”
在正式出發之前,林宸其實就做好了要吃蟲子的心理準備,甚至還去燒烤攤上弄了串螞蚱嘗嘗,隻是沒想到真正來到森林裡後,自己的日子比想象中過的還要舒服。
但畢竟都參加了荒野獨居,不吃點蟲子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再怎麼說也算是一種自我挑戰。
他捏起一根"蝦條",深呼吸幾次,眼睛一閉,直接塞到嘴裡咀嚼起來。
“哢嚓……哢嚓……”
酥脆的聲響伴隨著淡淡肉香,隱隱約約還能品嘗到些許堅果的香氣,並沒有想象中的惡心味道。
不經意間蹙起的眉頭慢慢鬆開,再度捏起一根丟進嘴裡。
“還真彆說,這玩意的味道比想象中好太多了,要是再撒點鹽巴的話,跟吃酒吧裡的小零食也沒什麼區彆。”
十來根"蝦條"下肚,他有些意猶未儘地舔舔嘴角,感覺自己的胃口被徹底打開。
“我看節目裡說這種蟲子生吃味道也不錯,但很可惜,我暫時沒有想嘗試的想法,在野外能吃熟食還是儘量吃熟食。”
一邊對著鏡頭自言自語著,一邊將洗乾淨的野蕨菜對半切斷,分批次丟進平底鍋裡翻炒。
“新鮮的蕨菜富含水分,鍋裡的魚油量太少,不足以覆蓋每根蕨菜表麵,為了避免燒焦,必須要保證火力維持在中等偏弱的程度。”
“這裡的火力沒辦法調節,所以隻能加熱一會兒就將平底鍋挪開,利用鍋中的餘溫慢慢加熱。”
“等到蕨菜開始往外冒水的時候,就可以加大火力翻炒,利用它們自身的水分將自己蒸熟。”
當鍋中蕨菜開始往外冒白煙的時候,空氣裡便漂浮著一股淡淡的發酵酸味,那是蕨菜特有的味道。
這時候的鮭魚肉也差不多到了醃製的時間,林宸小心翼翼地掀開已經微微有些發白的魚肉,將中間夾著的野蘋果泥全部刮出來。
“用強酸性液體醃製三文魚的時間不能太久,久了它就真的熟了,水分也會大量流失,變成跟金槍魚罐頭差不多的口感,這個時間必須要掌控好。”
重新撒了一點點鹽巴在魚肉表麵,將它平著攤開,放在用柔軟細樹枝編織而成的烤網上。
再將已經烘烤了有一會兒的蘋果木點燃,堆放在烤網下方,讓帶有果木清香的煙氣徹底籠罩魚肉。
“煙熏的過程會比較慢,根據溫度高低要經常性地將食材翻麵,保證熟度均勻,以我這裡的情況,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要翻一次麵。”
通常的煙熏需要維持在密閉環境內,這樣才能讓煙的味道徹底浸入肉中,像這樣露天的煙熏方法他還從來沒用過。
想了想,也隻能快速將剩下的蕨菜還有裂葉蒿全部炒熟,然後將平底鍋倒扣在魚肉表麵充當蓋子的作用,多多少少能起到些保溫的功效。
隻是簡單的海鹽調味,略帶微酸的脆爽蕨菜配上軟嫩多汁的裂葉蒿,搭配乾煎的紅鮭魚頭,簡簡單單對付一頓,倒也有種彆樣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