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撥開灌木叢,看清被樹皮繩套抓個正著的倒黴蛋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黑棕色的寬大羽翼、黃色的利爪和尖喙,還有標誌性的白色羽毛。
又是這該死的美國佬!!!
一隻爪子被牢牢套住的白頭海雕聽到動靜驚慌地拍打幾下翅膀,試圖將距離拉開,但卻隻能圍著樹枝轉圈,單腳在地上蹦躂,場麵滑稽至極。
但林宸卻笑不出來。
這家夥可是國鳥,保護動物,自己必須得放了它。
可……該怎麼給它鬆綁?
這家夥翼展達到兩米左右,個頭跟他膝蓋差不多高,自己要是敢在它麵前彎腰的話,指不定會被那張尖銳的倒鉤戳的頭破血流。
不能靠近的話,咋整?
他盯著套住白頭海雕腿上的樹皮繩套看了幾眼,當初為了阻止獵物逃跑,安德烈留下的樹皮繩索長度也就小臂左右,他也就依樣畫葫蘆都按這個標準來做。
現在反倒成了困擾他的難題。
“看來隻能試試昨天的成果了。”
林宸嘴上這樣說著,右手已經摸向箭筒,乾淨利落地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雙手同時抬起。
咻——
弓身都還沒抬正,也沒見他有什麼瞄準的動作,箭矢破空聲突然響起,竟直接將樹皮繩套一箭射斷,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重獲自由的白頭海雕不可置信地猛甩幾下腿,發現自己真的能重新活動之後哪還敢繼續逗留,背著翅膀縮著頭,鬼鬼祟祟地朝遠處跑開,一溜煙消失在視野當中。
花了點時間重新製作了個樹皮繩套,將鬆鼠當做誘餌放進去。
“希望那家夥能長點記性,天上是不會掉獵物的。”
最後兩處陷阱裡的鼠仔全都消失不見,但陷阱也沒有被觸發,如此奇怪的情況令他皺起眉頭,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生物身手竟如此敏捷。
反正家裡還有存糧,他也懶得再去弄什麼陷阱,徑直走向森林中間那處最後的落穴。
這裡的情況跟剛才兩處陷阱如出一轍,誘餌消失不見,但陷阱沒被觸發。
難道是種體型很小重量很輕的食肉動物?
繩套陷阱沒觸發隻能說那家夥身手敏捷,但落穴陷阱沒觸發,除了體重輕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它解釋。
“我猜有可能是貂或者黃鼠狼之類的家夥偷走了我的誘餌,算了,咱們還是換其它方法吧。”
這處落穴他並沒有破壞,放著說不定會有倒黴蛋路過掉進去,自己反正也要經常去對岸挖土豆,時不時來看看也好。
檢查完所有陷阱,他正準備往河邊走時,瞳孔一縮,身體下意識躲到了樹後。
就在他前方約莫二十幾米的地方,一團黑影正以四肢行走的方式慢悠悠閒逛著。
林宸屏住呼吸悄悄露出半顆頭,視線跟隨黑影移動。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敢完全確定。
“黑……黑熊?”
成年黑熊體型不算特彆大,站立起來時也就比人類高出半個頭一個頭的高度,無論是體重還是力量都不及棕熊的一半。
年齡稍微小些的黑熊甚至跟成年人類的身體數據差不多,算是種相對比較好對付的熊種,前提是不能被它近身。
在食物匱乏的時候,黑熊甚至會成為棕熊的盤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