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話一出口,眾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嶽建德,這幾句話可不是外行能說出來的。
他隨即嗬斥:“一派胡言,老爺子身熱如火,脈象翻湧,和寒邪閉鬱不搭邊。
你快讓開,老爺子情況危急,必須馬上救治!”
看兩人各執一詞,似乎都有道理,錢大彪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再一想,徐浪隻是一個小年輕,即便懂點醫術,那也是剛入門的菜鳥。
而嶽建德畢竟經驗豐富,雖然他之前開方有誤,但現場已經沒有比他水平更高的醫師了。
最後,錢大彪咬咬牙,一指嶽建德:“好,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救我爸,快——”
“錢總放心,這次一定行!”
嶽建德急著將功補過,上去就開始推拿,在老人身上又是按,又是揉。
這是一套清火退熱的推拿。
但是,過了兩分鐘,老人不僅沒醒,反而臉色鐵青,氣息也越來越弱。
錢大彪腦門青筋直冒:“你踏馬到底行不行!”
嶽建德傻眼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因為你隻看到了表麵!”
徐浪再次開口:“大夏天的老人家裹著毯子,剛才又打冷戰,說明陽熱隻是表象,體內必然有寒氣鬱積。
這叫假熱真寒!
你之前開了竹葉石膏湯,導致寒上加寒!
現在寒邪閉阻心脈,老人家才會昏厥。
你再按熱毒來治,你想殺人嗎!”
這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把嶽建德驚出一聲身汗。
如果真如徐浪所言,他再繼續下去,可能真要了老人的命。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一旁,錢大彪再也忍不住了,飛起一腳,把嶽建德踹翻在地。
“去尼瑪的,你個庸醫——”
錢大彪看出來,徐浪看著年輕,卻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位兄弟,請你救救我爸,隻要你能救我爸,錢不是問題!”
徐浪道:“老人家現在心脈閉阻導致昏厥,需要針灸,有針嗎?”
嶽建德遲疑了一下:“呃,有,拿針來!”
中醫館怎麼可能沒有針!
嶽建德雖然不想配合徐浪,但人命關天,他現在要說沒針,錢大彪能生撕了他。
很快,夥計拿來了一套針灸用的毫針。
徐浪扒開老人胸前的衣服,捏起一根針,沒有絲毫猶豫,一針刺入胸前的檀中穴。
接著,輕輕撚動毫針,一縷真氣順著細針緩緩流入,將老人心脈中淤積的一團寒氣驅散。
片刻後,老人眼皮動了動,哼了兩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錢大彪大喜:“爸,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老人還很虛弱,有氣無力道:“水,水···”
“快,水!”
很快,老人喝了一杯溫水,臉色眼見地好了起來。
錢大彪激動不已,抓住徐浪的手,“兄弟,你救了我爸的命,我一定會報答你,還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徐浪!”
“徐兄弟,我爸沒事了吧?”
徐浪道:“暫時沒事,不過老人家體內寒邪鬱積已久,病去如抽絲,還需要慢慢調理。”
“這全都怪嶽建德!”
錢大彪恨恨地說道,隨即來到嶽建德麵前,一把揪住他衣領。
“你這個庸醫,差點害死我爸。
我踏馬饒不了你!
來人,把百草堂的招牌給我砸了!”
手下人一聽,嘩啦一下掀桌子,踢板凳就要動手
“是誰要砸我百草堂的招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