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三前輩猛地站起身，渾濁的眼中爆發出精光，"你這槍……在進化？！"
斧子前輩直接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小子，你小子藏得夠深啊！"
葉淵試著握緊長槍，刹那間，一股浩瀚的記憶洪流湧入腦海——
銀色龍骸在月光下閃爍的圖景，龍神旋渦在識海中旋轉的轟鳴，還有男人消散前那句沉重的囑托……
葉淵緩緩睜開眼，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虛弱的笑意。他輕輕抬起手，指尖還殘留著龍神槍的餘溫。眾人見狀，紛紛停下了交談，擔憂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他。
"都……先出去吧。"葉淵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星月第一個反對："葉淵，你現在需要休息！"
"就是！"劉雅馨紅著眼睛附和，"至少等你恢複些力氣再說！"
葉淵勉強扯了扯嘴角，目光卻越過眾人，落在站在角落的墨璃身上。那雙金色的龍瞳仿佛穿越了層層迷霧，直接看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蘇方陽最先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劉雅馨的肩膀："走吧，讓他和墨璃說說話。"
待所有人都退出房間，隻留下墨璃還站在原地。她咬著嘴唇，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眼中滿是忐忑。
"墨璃。"葉淵的聲音很輕，卻讓墨璃渾身一顫。
她快步走到床邊，眼中噙著淚水："你嚇死我了……"
葉淵搖搖頭，忽然抬手指向窗外。墨璃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瞳孔驟然收縮——原本平靜的海麵上，竟隱約浮現出一道七彩旋渦，時而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時而又消失不見。
"仙界入口……"墨璃倒吸一口冷氣，"它出現在這裡？"
葉淵艱難地點頭："大戰之後，我的感應變得格外清晰。"他伸手握住墨璃的手腕，冰涼的觸感讓兩人都微微一顫。"我想……去看看。"
"不行！"墨璃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放軟了聲音，"我是說……你現在傷得這麼重，怎麼可能……"
葉淵忽然笑了。那是墨璃從未見過的、屬於龍神的驕傲笑容。他輕輕揮手，龍神槍憑空出現在掌心，槍身上的銀色龍鱗虛影在昏暗的房間裡若隱若現。
"看到了嗎？"葉淵的聲音突然變得有力起來，"它還在回應我。"
墨璃屏住呼吸。槍身上的光芒流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訴說些什麼。她想起那些戰鬥的畫麵，想起葉淵在生死關頭依然挺直的脊梁，想起他明明可以獨自逃走卻選擇留下來保護所有人的模樣。
"我當然要去。"墨璃突然向前一步，緊緊握住葉淵的手。她的指尖在顫抖，眼神卻亮得驚人，"從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說過——龍神大人走到哪，墨璃就到哪。"
窗外，七彩旋渦的光芒忽然明亮了幾分。
葉淵心頭一熱，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傷勢再次咳嗽起來。墨璃慌忙扶住他，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聽著。"葉淵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仙界不是兒戲之地。那裡的強者……"他頓了頓，"王戰隻是外門弟子。"
"所以更要去了。"墨璃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葉淵輕輕點頭，金色的龍瞳中閃過一絲疲憊與決然。他抬手對墨璃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聲音沙啞卻不失威嚴："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調息傷勢。"
墨璃咬了咬下唇，眼中滿是不舍，但還是乖巧地點頭。她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還不忘替葉淵帶上門。門扉合上的刹那，她仿佛能感受到門後那人正在與傷勢頑強抗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