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欞的縫隙，在葉淵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很快就沉入了夢鄉。這一夜，他夢見自己站在劍峰之巔，周身環繞著璀璨的金色龍形光華，而莫無塵師尊就站在不遠處，對他微微點頭......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葉淵。他猛地睜開眼，窗外已是晨光熹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葉淵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同住一院的師弟李昊。
"葉師兄，該起了。"李昊低著頭，聲音壓得很低，"今日是各峰弟子例行集合的日子。"
葉淵點點頭，簡單洗漱後便跟著李昊往外走。剛走出院門，一陣微風拂過，帶來遠處劍峰的鐘聲。清晨的山間霧氣還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聽說了嗎？"李昊突然壓低聲音，"昨日趙峰被一個無名小卒打傷了，據說傷得不輕......"
葉淵腳步微頓，心中了然。不用說，這"無名小卒"指的就是他。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卻聽見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就是那個連仙力都沒有的廢物......"
"聽說他昨日在院子裡發了瘋似的打砸......"
"噓，小聲點，讓葉淵聽見就不好了......"
葉淵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能感覺到背後灼熱的目光，卻隻能裝作什麼都沒聽見。這條路他走過無數遍，今日卻覺得格外漫長。
"葉淵師弟。"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淵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趙峰的跟班王莽，"聽說你昨日很威風啊？連真仙二階的趙師兄都敢動手？"
葉淵停下腳步，轉身平靜地看著王莽："王師弟，說話要講證據。昨日我一直在院子裡劈柴，倒是聽說趙師兄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莽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卻被遠處傳來的鐘聲打斷。各峰弟子已經在大殿前集合，他隻好狠狠地瞪了葉淵一眼："咱們走著瞧！"
大殿前，各峰弟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葉淵剛走進人群，就感覺到無數道目光投向他。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指指點點，還有人故意扭過頭去，生怕與他目光相接。
"聽說了嗎？昨日趙峰被葉淵打傷了......"
"噓，小點聲，那家夥雖然沒仙力，但好像有點古怪......"
"哼，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葉淵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站定，默默感受著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自從飛升仙界以來，因為無法感應仙力，他成了眾人眼中的異類和笑柄。
"葉淵。"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葉淵回頭，看見林清霜正站在不遠處向他點頭示意。大師姐一如既往地冷豔高貴，但那雙清冷的眼睛裡似乎藏著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葉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向大師姐行禮。林清霜輕輕點頭，便走向了真傳弟子所在的區域。葉淵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大師姐是唯一一個沒有用異樣眼光看他的人，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壓力山大。
"肅靜！"隨著一聲厲喝，大殿大門緩緩打開。各峰長老魚貫而入，眾人立刻安靜下來。葉淵站在人群中，感覺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知道，今日之後，關於他的流言蜚語隻會更多。
大殿中央，宗主高坐雲端，俯視著眾人。葉淵不敢抬頭，隻能盯著自己的腳尖。他忽然想起昨夜師尊說過的話："過幾天，無塵峰有弟子試煉，記得來。"
葉淵站在大殿外的廣場上，聽著身後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握緊的拳頭又鬆開。晨風拂過他的衣角，帶著初春特有的料峭寒意。他抬頭望向遠處劍峰的輪廓，陽光在雪白的峰頂鍍上一層金邊，卻照不亮他此刻陰鬱的心情。
"連仙力都沒有的廢物，也配站在無塵峰？"
"聽說昨日是趙師兄大意了......"
"噓，趙師兄的事豈是你能議論的？"
葉淵咬了咬牙，這些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耳朵裡。他很想轉身反駁，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是啊，連仙力都沒有的他，有什麼資格反駁這些流言蜚語？
"算了。"葉淵在心裡歎了口氣，抬腳往任務大殿的方向走去。既然無法改變彆人的看法，至少還能做點實事。任務殿的積分可以兌換修煉資源，如果能接到幾個好任務，說不定能換些提升肉身的寶物。
廣場上的人漸漸散去，葉淵獨自走在山間小路上。晨露打濕了他的布鞋，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腳印。他正想著待會要接什麼任務，忽然感覺前方的空氣突然凝固起來。
"喲，這不是我們無塵峰的"廢物"大師兄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葉淵抬頭，隻見趙峰帶著五六個弟子堵在前方的路口，其中一人身著華貴的錦袍，腰間懸著的玉佩閃爍著真仙五階才有的靈光。葉淵瞳孔微縮——那是真仙五階的強者，已經觸摸到法則之力的存在！
"趙師兄。"葉淵停下腳步，平靜地行禮。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他早已習慣了這種陣仗。
趙峰冷笑一聲，上前兩步："葉淵，昨日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他身後幾個弟子跟著哄笑起來。
葉淵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這是一處僻靜的山路，平時鮮有人至。他暗自運轉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雖然還不能完全掌控，但至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趙師兄想算什麼賬？"葉淵故意裝傻，同時悄悄往後退了半步，背靠在一棵古樹上。
真仙五階的弟子突然開口，聲音如同寒冰："昨日你傷我師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周身靈力湧動，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
葉淵心頭一緊，這股威壓比昨日趙峰的還要恐怖數倍！他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這就是真仙五階的真正實力嗎？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林師兄，彆急。"趙峰抬手製止了同伴，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這廢物昨日能傷我，肯定是用了什麼邪門歪道。今日我們這麼多人，非要逼他說出個所以然不可！"
葉淵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驚恐的表情："趙師兄，昨日之事純屬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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