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毫不猶豫撿起來,幾步超過爬的艱難的辛暖暖,來到籠子裡的霍琛跟前,剛開始他還怕那頭狼,可看到狼壓根不動,他一刀紮進霍琛胸口。
“寧兒,他是你爹啊!”辛暖暖嘶吼。
寧兒滿心裡想的隻有紮一刀就是五兩銀子,抵他接五個客人。
這還是好的時候,不好的時候他一兩都賺不到,還會被揍得不成人形。
五兩,十兩,十五兩,二十兩……寧兒已經紅了眼。
辛暖暖絕望地看著寧兒一刀刀紮霍琛,鐵籠子裡的血蜿蜒流了出來,她眼前都是刺目的紅。
是她害得他們父子相殘!
是她蠢到把辛家那些比惡鬼都可怕的人當親人,才會變成這樣!
辛暖暖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架在火上烤,血腥味充斥著她的嘴,過往的一幕幕走馬燈一樣閃過,最後她回到了辛知鳶假死那天,她腰間彆著殺豬刀,剛要踏進武威將軍府。
辛暖暖眼角淌下兩行清淚,如果有再重來的機會,她絕不會再傻傻地為辛知鳶報仇!
……
豔陽高照,人聲鼎沸。
稚童玩跳房子的笑聲時不時灌入辛暖暖耳朵裡,辛暖暖看著頭頂也被罩上暖意的“武威將軍府”五個大字,眼中恨意滔天。
“二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大小姐她……”辛知鳶的丫鬟金錠一句話沒說完,哭成了淚人。
辛暖暖麵容冷峻,一動不動。
金錠隻能上前拉她,“二小姐,大小姐出事了,你趕緊進去吧!”
辛暖暖這才把視線從雄渾的“武威將軍府”五個大字上收回來,上天垂憐,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三天前,她回村祭拜那個養大她的屠夫男人,今天她才回府,而今天也正好是辛知鳶入殯的日子。
這一世,她知道辛知鳶是假死,定要鬨個天翻地覆!
辛暖暖摸了摸腰間的殺豬刀,推開金錠,大步踏進了府裡。
府裡一片慘白,辛暖暖推開上輩子她推開過的那扇門,靈堂裡的人馬上嚎啕大哭。
辛知鳶的娘,武威將軍府的夫人柳氏上前拉著辛暖暖的手,“暖暖,你姐姐她被清遠侯當街調戲,不堪受辱死了!”
現在的霍琛還不是王爺,隻是清遠侯。
“是嗎?”辛暖暖視線如鋒利的殺豬刀,一刀刀割向柳氏。
柳氏哆嗦了一下,小賤人這反應不對啊!
難道小賤人知道她說的是假話?
不可能!她讓車夫進京後不準停車,直接回府,辛暖暖不可能聽到風聲。
“暖暖,娘知道你和你姐姐比親姐妹還情深,可事情發生了,你……”
“堅強”兩個字還沒等說出口,柳氏就被辛暖暖一把推開。
辛暖暖上前拿起辛知鳶的牌位,眉眼間一片冰冷,問道:“這就是我姐的牌位?”
柳氏乾巴巴地說:“是……是!暖暖,趕緊放回去,你姐人都沒了,你就讓她安息吧。”
“人死了是應該安息。”辛暖暖聲音輕柔如蝴蝶扇動翅膀。
暖陽透過窗欞在棺材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光暈,同樣沐浴在暖陽中的辛暖暖刷地抽出腰間的殺豬刀,二話不說就砍牌位。
沒人想到辛暖暖會這麼做,直到武威將軍辛坤大吼一聲“孽障”,他的兩個兒子辛青雲和辛晉通才如夢方醒,上前搶辛暖暖手中的牌位。
辛暖暖一句話將他們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