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聲四起。
“哪個挨千刀的,把手裡的殺豬刀撒手扔出去了!激動個奶奶!”
“激動也應該往自己頭上扔殺豬刀,往護國公馬車扔,找錘!大家一起來找是誰扔的!”
人群亂作一團。
辛暖暖在慌亂的人群裡快速搜尋,很快再次鎖定了那個熟悉的人影,瑤姑。
瑤姑正要往馬車衝過去。
辛暖暖幾步過去,摁住她肩膀,把她往後拖。
瑤姑隻被拖著倒退兩步,她一個用力,辛暖暖隻覺得兩隻胳膊發麻,她就掙脫了辛暖暖的手,腳尖點地,往護國公的馬車飛去。
辛暖暖兩隻胳膊都使不上力,殺豬刀又被她扔出去了,她急中生智,照著瑤姑胳膊就咬了上去。
死死咬住,絕對不鬆口那種。
瑤姑用殺人的眼神看向辛暖暖。
辛暖暖牙都酸了,卻是回以瑤姑同樣凶狠的眼神。
車夫這時已經調轉護國公的馬車疾馳而去,約莫一炷香後,馬車裡的護國公姚必勝猛地掀開簾布,“怎麼改道了?”
“請大人馬上放下簾布!”車夫如臨大敵。
姚必勝馬上放下簾布,屏氣凝神,不一會後沉聲說:“無事了。說說剛才怎麼回事!”
“大人,剛才在春熙街,有人往咱們的馬車射暗器,那暗器十分之蹊蹺,比飛鏢長許多,也寬許多,刷地一下就擦著馬過去,好像插進了對麵的老槐樹裡,我估摸足足得有一尺深。”車夫直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他聽到了有人喊那是殺豬刀,他是不信,怎麼可能有人把殺豬刀用成飛鏢呢?
姚必勝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馬上去居安寺。”
……
護國公的馬車走了,人們扼腕歎息了好一會,街道又恢複了暢通,人流再次往居安寺去。
瑤姑冷聲問:“可以鬆口了吧?”
辛暖暖鬆開嘴,看到瑤姑胳膊上一排她的牙印,辛暖暖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啊,我是不得已才咬你的。”
瑤姑掉頭就走。
辛暖暖解下腰間的布袋子扔出去,布袋子正好落在瑤姑腳邊。
瑤姑臉色大變,撿起來就拉著辛暖暖到了沒人的地方,問道:“誰給你的!”
她去居安寺上香,求佛祖保佑她大仇得報,結果下山時被撞了一下,等她再找這個布袋子,卻無論如何找不到了。
她又回到居安寺找,依舊一無所獲,她問了廟裡的小沙彌,有沒有人撿到布袋子交給他們,他說沒有。
她這才知道,在這本應是乾淨之地的京城,偷兒敢來廟裡偷。
辛暖暖嘿嘿一笑,“要飯要到的。”
“要飯的可不會有你的好身手。”瑤姑冷嗤。
辛暖暖索性攤牌,“沒錯,我不是叫花子,穿成這樣就是為了阻止你殺護國公姚必勝。”
瑤姑心中大駭,這姑娘怎麼知道她是要殺姚必勝!
她沒告訴任何人。
辛暖暖接著說:“你成功不了的。”
“你想說他身邊藏了暗衛?你錯了。”
瑤姑已經調查清楚了,姚必勝一年隻去一次居安寺,就是今天,而今天也是他身邊戒備最鬆的時候,隻有一個車夫,侍衛和暗衛都沒有。
辛暖暖不緊不慢地再次說:“他是沒暗衛保護,可這裡有千千萬萬的人把姚必勝當成活的佛祖,你當著他們的麵殺姚必勝,你以為他們會眼看著你殺他?”
前世的瑤姑在今天差一點點就殺了姚必勝,卻最終被姚必勝踢下馬車,街上的人一擁而上,把瑤姑活活打死了。
瑤姑的屍骨被掛在菜市場口示眾,每個路過的人都朝她的屍骨吐口水,扔爛菜幫子,十天後,她的屍骨才被放下來,扔進亂墳崗喂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