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優雅地抬起了另一隻手,五指微微收攏。
“唔!”鬆田和降穀零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在被無形的力量碾壓,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
他們的身體逐漸飄起來,兩個人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就好似有人扼住了他們的脖頸。
劇烈的痛苦讓他們不受控製地痙攣起來。
“放開……他們……”醫療艙內,白木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灰藍色的眼眸死死盯著外麵的一幕,艙內的營養液因為他劇烈波動的情緒而開始沸騰般翻滾,大量氣泡湧出。
監測警報淒厲到了極致,屏幕上的數據瘋狂跳動,瀕臨崩潰的邊緣。
“這就心疼了?”假白木歪了歪頭,笑容越發殘忍,“彆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目光掃過周圍那些虛擬屏幕。隻見屏幕上,那些原本已經被sat隊員們製服、銬住或注射了鎮靜劑倒在地上的實驗體,無論是孩童體型還是成熟體,他們眼中同時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
下一秒!
“嘭!!!嘭嘭嘭嘭——!!!!”
連綿不絕的、沉悶而恐怖的自爆聲,在長野街頭、在孤兒院走廊、在每一個有實驗體存在的角落,同時炸響!
血肉橫飛,斷肢殘骸如同暴雨般潑灑!
正在執行押送、救護任務的sat隊員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被卷入這自殺式的爆炸之中!慘叫聲、驚呼聲、爆炸的轟鳴聲通過屏幕傳來,交織成一曲地獄的挽歌!
萩原研二剛剛將一名受傷的市民轉移到相對安全的角落,身後不遠處一名被銬在路燈旁的小實驗體就猛地炸開!
強烈的衝擊波將他狠狠掀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殘破的牆壁上,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咳……”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看到視野所及之處,更多的“人體炸彈”正在瘋狂引爆,原本稍有控製的局勢瞬間崩潰,化作一片血肉模糊的煉獄!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所在的製高點。
他剛剛為鬆田突破通道提供完最後一次火力掩護,正準備轉移狙擊陣地,耳機裡卻突然傳來諾亞方舟急促的警告:“諸伏警官!檢測到多個高能量反應正從山下快速接近你的位置!是實驗體!數量……超過二十!預計一分鐘後抵達!”
諸伏景光臉色一變,迅速收起狙擊步槍組件。
然而,他剛站起身,就看到下方的山林中,數十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閃現,以驚人的速度呈扇形向他所在的山丘包抄而來!
它們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同樣的紅光,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
退路已被封死!
山下,後山戰場。
琴酒單膝跪地,用斷裂的樹乾支撐著身體,劇烈地咳嗽著,鮮血不斷從口鼻中湧出。
赤井秀一站在他前方幾步遠的地方,雖然同樣呼吸沉重,身上帶傷,但顯然仍有餘力。
“結束了,琴酒。”赤井秀一的聲音低沉,帶著終結的意味,他舉起了從地上撿起的、原本屬於琴酒的伯萊塔,槍口穩穩指向琴酒的眉心。
然而,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瞬,琴酒猛地抬起頭,染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瘋狂而扭曲的笑容。
他的右手不知何時,拿著一小袋藍色粉末。這是當年白蘭地送給他的一小袋cph4。
沒有絲毫猶豫,琴酒將那些粉末吞入腹中。
琴酒壓抑不住的悶哼,倒在地上。
強烈的進化,致使他全身的肌肉如同吹氣般瘋狂鼓脹,繃帶和衣物被瞬間撐裂!
皮膚表麵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蚯蚓般暴凸而起,雙眼瞬間被狂暴的血色充斥!
斷裂的肋骨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愈合聲響,左臂原本碎裂的石膏被新生的力量徹底崩飛!
一股遠超人類極限的、狂暴無比的氣息如同颶風般以他為中心席卷開來!
赤井秀一瞳孔驟縮,心中警鈴炸響!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射出!但琴酒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瞬間出現在了赤井秀一的麵前!
那隻剛剛愈合、卻布滿猙獰青筋的左手,一把抓住了赤井秀一持槍的手腕!
“哢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噗——!”赤井秀一甚至沒看清動作,隻覺得腹部遭到一記重擊,仿佛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到。
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向後拋飛,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重重砸落在遠處的亂石堆中,掙紮了幾下,竟一時無法起身!
琴酒站在原地,周身散發著如同洪荒猛獸般的恐怖氣息,他扭了扭脖子,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血色的眼眸帶著碾碎一切的暴戾,看向了赤井秀一墜落的方向。
觀測室內,假白木滿意地看著各個屏幕上呈現的、幾乎一麵倒的絕望戰況。
“看吧,這就是反抗的代價。這就是……弱者的結局。”他的聲音如同毒蛇,鑽入醫療艙中白木的耳中,“你還要……堅持下去嗎?為了這些注定毀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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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醫療艙內,一直劇烈波動、瀕臨崩潰的生命體征數據,在這一刻,突然詭異地……歸零了。
不,不能說是簡單的歸零。
是所有跳動的曲線,瞬間拉成了一條筆直的、毫無波瀾的……直線。
心跳:0。
腦波活動:0。
能量反應:0。
一切代表生命的跡象,在儀器上徹底消失。
假白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鬆田和降穀零也感受到了那無形禁錮力量的瞬間凝滯,他們艱難地轉動眼球,看向醫療艙。
艙內,白木漂浮在藍色的營養液中,銀白的發絲如同海草般散開。
他雙眼緊閉,麵容安詳得如同沉睡,沒有任何聲息,沒有任何生命的波動。
他……死了?
這個念頭如同最冰冷的箭矢,瞬間刺穿了鬆田和降穀零的心臟!巨大的悲痛和絕望讓他們幾乎停止了掙紮。
“……死了?”假白木微微蹙眉,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和憤怒。
他本以為這次……
鬆田陣平的瞳孔放大到極致,那雙總是燃燒著不屈火焰的鳧綠色眼眸,此刻隻剩下巨大的、空洞的絕望。
他停止了掙紮,任由那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仿佛連靈魂都隨著那歸零的數據一同死去了。
“鬆……田,卷……毛混蛋!”降穀零轉動已經有些發紫的臉看向鬆田,“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