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堅持住啊!”
鬆田陣平的聲音和焦急的眼神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有些模糊。
萩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遊樂場的旋轉杯子裡轉了五個回合,惡心的要命。看什麼都是漣漪狀的。但想到那個白毛同期鮮血淋漓的樣子他還是儘力的睜開眼睛:“西拉……”
鬆田陣平一路追著急救床直到手術室門口。眼見來不及說太多了隻好大喊道:“混蛋你給我活著啊!”
手術室沉重的大門緊閉,合攏的聲音砸在鬆田的心上。
他看著大門,一時間心煩意亂。想點支煙冷靜一下,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鬆田陣平不是脆弱的人,年少時經曆的風雨讓他對一切挑戰都充滿信心。但唯獨自己的幼馴染是例外。他們自小相識,萩原研二比起朋友更像是自己的半身。這一次hagi差點和自己天人永隔的事情讓他心驚肉跳。
他是第一批衝進爆炸現場的救援人員。c4的威力讓現場一片狼藉。
hagi的整個小隊全軍覆沒,無人生還。離爆炸點最近的幾個房間全部被打通,牆體、天花板、地板通通化為粉塵。現場夾雜著蛋白質焦糊的氣味和各種化學材料燃燒的味道。
他不敢想象要是hagi沒有去解救西拉,那樣的後果。
“該死!”鬆田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同期生死不明,心裡更加煩悶。抬手把自己的頭發揉的更亂了。
“鬆田!”伊達航朝鬆田陣平跑過來:“白木和萩原怎麼樣了?他們沒事吧?”
“班長,他們都在手術室。”
白木子是孤兒院裡長大的,不知道父母是誰。警校時期他們幾個人誌同道合,互相也算知根知底。除去兩個不知所蹤的同期,鬆田首先給伊達航打了電話。
伊達航皺著眉頭。他知道爆炸物處理班很危險,但警校畢業才兩個月,萩原研二就把自己搞進手術室是他沒有想到的。還有白木,這家夥不是交警嗎?怎麼也能出事?
人已經在醫院了,擔心是無用的,於是他拍了拍鬆田的肩膀,遞給他一塊手絹:“有沒有聯係萩原的家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木為什麼會出現在爆炸現場?”
鬆田從現場出來,臉上黑一塊白一塊,他接過伊達遞給他的手絹抹了一把臉:“打過了,千速姐會先趕過來。”
“我長話短說。今天早上城區不同地方出現兩個炸彈,我和hagi隻好分開進行拆除作業。
hagi那邊是遙控炸彈,犯人出爾反爾引爆了炸彈,然後潛逃。至於白木,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結束任務馬上趕往hagi的現場,在路上給他打了電話。那時候白木就已經在hagi身邊了。”
他繼續說道:“按常理,處理爆炸物前會先清場,再作業。白木肯定不會是在第一爆炸現場,不然他和hagi根本....沒有進手術室的機會。”
鬆田看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吐出一口氣。
伊達航聽完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核心:“交警是兩人一組執勤的,白木不可能單獨行動,他當天的搭檔是誰?”
鬆田用下巴指引了方向。伊達航這才發現1號手術室門外,一個身著交警製服的中年人正坐在地上,手裡還拿著製服帽子。
“應該是他,現場很混亂,他是跟著白木的救護車來的。不是搭檔也是知情人。”
“現場有什麼發現嗎?”伊達航點點頭,收回視線繼續問道。
“完全沒有,c4的威力巨大,現場幾乎一片廢墟。不過,白木被救出來時,手腕上帶著警用手銬。不出意外應該是他自己那個。這一點非常可疑。”
“我知道了,我去問問他搭檔。你...”
“我和你一起。”
伊達航點點頭,大步流星地朝對方走過去。
“你好,我是伊達航。警視廳下轄警察署巡查部長。”
“鬆田陣平,爆破物處理班。”
牆邊的人站起身和伊達航握手:“你好,我是梶原隼人,警視廳交通部巡查長。”
伊達航不著痕跡的打量他一番,是一個中年男人。根據他的年齡和警銜推測,他是非職業組,連巡查部長都不是的話,那麼應該是從普通巡查,熬資曆到巡查長的。這個警銜如無意外應該是不會有晉升可能的榮譽警銜了。
他的麵色憔悴,但是除了衣服有些褶皺外沒有其他不得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