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站在搜查一課的門前，堵住了正要進門的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心寬體胖，搜查一課的辦公室門很窄，隻能單人才能通行。
他向左移一步，鬆田也移一步。他向右一步，鬆田也向右移一步。總是正正好的擋在目暮麵前。
“鬆田老弟，不是我不幫你。搜查一科已經在做調查了。當事人還沒有醒來。現場被炸的一乾二淨我們也沒有什麼線索啊。”
“怎麼沒有線索？報警電話的錄音裡不是提供了線索嗎？戶籍檔案上這個地址的戶主是誰？”鬆田陣平問道。
“戶主已經把房子掛在中介上好幾個月了，並且他當天有不在場證明。”目暮警部理解鬆田作為受害者親屬的焦慮，耐心地解釋道。
鬆田陣平卻有些無語，接連追問：“掛在哪家中介？中介是誰接手的？鑰匙都誰有？這些都查了嗎？”
目暮警部歎了口氣：“中介倒是好幾家。可房門鑰匙就在門口的花盆底下。不具有唯一性啊。我們已經在做逐一篩查了，一有消息會告訴你的。”
鬆田又想了想：“那當天進出公寓的都有哪些人？做過排查了嗎？”
“做了，當然做了。爆炸案，綁架案，兩案並查肯定要先排查進出公寓的人。可是，當天的訪客登記表在疏散人群時被偷走了。現在誰也不知道，那天進出公寓的都有哪些人了。”
鬆田眯起眼睛，眼皮遮住了他亮藍色的眼睛，剛要再問。
搜查一課的小警員舉著電話喊到：“目暮警部，您的電話！”
目暮警部無奈地看著他。
“兩個案子，並案嗎？”鬆田伸直手臂把門擋的死死的。
“還沒有證據表明是同一夥人，所以還是兩個案子。”
鬆田得到所有信息，這才側身讓開大門，讓目暮警部進去。
警視廳沒有並案偵查，就說明兩起案子依然沒有發現能夠直接關聯的線索。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不能並案意味著更為複雜的關聯和更多的嫌疑人。
這兩起案件越是調查，越是撲朔迷離。搜查一課也毫無頭緒。明麵上所有的線索似乎都已經斷了，目暮警部原本就不茂盛的頭發此時更是風雨飄搖。
難道真的要等白木那個混蛋醒來才有線索？鬆田心裡很不舒服，他拿起電話給伊達航打了過去。
“班長，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兩個人都不隸屬搜查一科。每天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同時又為了萩原和白木兩頭跑。進度自然緩慢。
伊達航疲憊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我在警視廳內網上調查了已死亡炸彈犯的相關信息。並沒有什麼很大的收獲。而逃匿的罪犯所乘坐的車牌號是套牌。即使定位到了車輛本身也沒有辦法確認。”他停頓了一下，問道：“你那邊呢？什麼情況？”
“我詢問了爆炸物處理班的疏散部隊，沒有在20樓看見一家三口的配置。這就是一起有預謀的案件。”鬆田陣平回答。
“搜查一課這邊也沒有什麼進展，目前也沒有並案偵查。”
“這樣啊……”
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電話裡隻能聽見兩個人煩躁的呼吸聲以及各自背景音裡嘈雜的人聲。
這些人聲像是某種白噪音，隔絕了鬆田和伊達與這個世界。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無力。剛從警校畢業的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了這樣棘手的案件。而自己的同伴、戰友要麼倒在醫院，要麼音訊全無。
鬆田一拳打在警局雪白的牆壁上。
“班長，真的沒有辦法嗎？”
伊達航有些低沉地聲音響起：“不，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不過我真的不想懷疑……”
“你在說什麼？”鬆田陣平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鬆田，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凶手怎麼會有時間毆打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