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卻對著他舉起自己受傷的手掌。
“看好了。”
諸伏景光眼睜睜的看著白木破損的手掌空洞那裡,細胞快速的重組,像是編織一張大網。骨骼,血管、神經慢慢的被織好。
兩分鐘後,白木舉著完好無損的手掌晃了晃:“幼稚嗎?這就是我的底牌。”
愈合槍傷!!??
房間裡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奇怪。諸伏高明也有些恍惚的捏了捏鼻梁:“世界之大。”
諸伏景光捧著白木的手掌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有發現什麼機關。硝煙、鮮血和打出去的子彈都是證據。他眼神複雜的看著白木。
“現在你已經暴露,回到東京也不過是甕中之鱉。留下來吧。”白木反抓住景光的手。
“你要替我去東京對嗎?”諸伏景光承不住這麼深的感情,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兩人交握的手掌上。“西拉,我沒有那麼重要.....也不值得你這樣。”
諸伏高明想要上前,就被萩原研二一把拽在身後。一米九的身高將諸伏高明擋了個嚴嚴實實。
白木把自己團吧團吧塞進諸伏景光的懷抱裡。
“是你說我不靠近你們的啊!我現在靠近了。不許把我推開。我已經被拋棄了很多次了!”白木學著鬆田陣平的樣子用直球交流,“你們五個把我從自己的世界裡抓出來,就要對我負責!”
“西拉,我不是這個意思。臥底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應該由我自己走完。而不是把自己命運的苦果交給彆人去承擔。”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白木說著說著把自己說哭了。
進化真的好疼、死亡真的好可怕、世界線的修複好難.....全世界所有的委屈一窩蜂的湧上心頭。積壓了20餘年從未好好發泄過的情緒,在今天不知怎麼的全都爆發出來。他哭的不受控製,語無倫次毫無邏輯,抽噎著說:“你們都不喜歡我。你們都不要我。我才是垃圾,我才這個世界上最不重要的東西。”
“你們都要拋下我....”諸伏景光的話徹底地讓白木害怕了。如果萩原和鬆田都不需要自己的拯救呢?他們都是這樣願意為了正義和理想犧牲的人呢?他們都離開這個世界的話,自己是不是會孤獨的蜷縮在破紙箱裡,默默無聞的活一輩子呢?
如果高明為了景光去死,景光雖然情感上拒絕,但是理智上也許會選擇和自己的哥哥同生共死。可是換做自己景光卻要阻止,這份阻止在白木看來正是親疏遠近的分界線。
他太渴望認同與愛了。
萩原研二不忍心看下去了,上前要安慰白木。諸伏景光動了,他原本下垂的雙臂,抬起塞給了白木一樣東西。
白木一邊抽泣,一邊抬手去看。是景光的手機。
“沒有要拋下你。但你要是沒辦法。我們倆就可以一起去天堂了。”諸伏景光被白木哭的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了。
白木點頭:“我不怕!”
萩原研二適時地走過來,抬起雙臂和他們倆摟抱在一起。
“也算我一個。如果不行。我們四個還能湊局麻將。鬆田陣平抱著胳膊站在旁邊,酷的要命。
諸伏景光沒好氣的說:“你摻和什麼!這裡還不夠亂嗎?”
“嗚哇,小諸伏偏心!白木就可以和你同生共死,hagi和陣平卻不可以!”萩原研二夾著嗓子,可是他本就強忍著淚意,喉嚨酸澀的要命。此時夾子音根本發不出來,聲音沙啞的厲害。“hagi,要鬨了!”
諸伏高明看他們倆和好如初,搖了搖頭。
“手足情深。景光我為你感到高興。”
諸伏景光抬頭就看到了哥哥的紅著眼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