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天當中最恐怖的時間不隻有夜晚,午後也是。太陽高懸於天穹之上,俯視著大地。到處奔波的人們因為覓食或者午休的原因都蜷縮在自己的地盤。大街上的人明顯變少。
白木撞開大門時,凝固的空氣瞬間被打破。窗邊的窗簾高高飛揚而起,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你好啊,”早乙女穿著乾練的西服坐在沙發上,“恭候多時,白木君。”
白木扶正了因為奔跑而歪斜的警帽:“你認識我?”
早乙女將鬆田陣平的手機扔到了桌麵上。手機屏幕亮了一瞬,上麵是白木紅著臉頰的照片。
“小白!”宮本由美停好車也趕到了,她扶著膝蓋剛要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早乙女正坐在診所中央,她腳下延伸出無數條漆黑的電線,分彆通向兩側緊閉的診室。鬆田陣平被鐵鏈鎖在左側房間的導電椅上,萩原研二則被懸吊在右側房間。地麵上則布滿了電網。
“白木警官,你知道嗎?”她踩了踩地麵,白木看到她腳上穿的是膠鞋,“電流最擅長照亮人性裡的陰暗麵。”
隨著話音,左側牆壁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藍色電弧,鬆田的黑色西裝上瞬間冒出白煙。
鬆田陣平不想在凶犯手下露出頹態,所以硬是咬著牙齒。沒有發出慘叫。
右側,萩原所在的房間地麵開始噴湧出液體。因為不密封的原因,水流很快地從房間溢出,將會客廳的毛毯浸濕,嫩黃色逐漸變成了更深的顏色。而萩原卻低垂著頭,對於危險一無所知。
白木離萩原的房間更近,他一步上前想要打開房門,卻在摸到門把手的瞬間被彈開。手指微微顫抖起來。他握著自己的手。
“鹽水?你在電網下鋪了導電鹽水!”
早乙女輕笑:“正確!現在整個診所就是個即將閉合的電路,而他們倆——”她同時按下兩個控製盒的紅色按鈕,鬆田椅背的電極開始冒出青煙,萩原腳下的鹽水池則泛起密集氣泡,“正在變成閉合電路上的兩個....”
似乎是想不到好的形容詞,早乙女歪頭思考了一下:“兩個小家電?”
宮本由美聞言馬上摸出對講:“總部,這裡是...”
早乙女吼道:“不許叫支援。”她惡狠狠的踩下控製器,鬆田陣平被電的在椅子上彈動起來。
看到鬆田被虐待,白木咬著牙:“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宮本由美也好言勸導:“你逃不了,束手就擒還能有緩刑、減刑的可能!”
“逃?我為什麼要逃?”早乙女突然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的定時炸彈,“看見這個ed倒計時了嗎?隻要我鬆開手指,整棟樓的燃氣管道都會爆炸。但在此之前——”她看向白木。
“選一選吧。你心裡真正在意的人。”早乙女看向萩原,嘴角浮現出詭秘的笑意。
在白木的視網膜上,兩道巨大的電流旋渦正在形成。他透過門縫看到兩個房間的電流逐漸變得密集。
鬆田身下的電椅和地板相接,萩原房間的鹽水也在不斷上漲。更致命的是,兩道電流正在通過地板鋼筋形成閉合回路。
“選擇吧,白木警官。”早乙女將控製盒拋向空中又接住,“你選擇鬆田的話,萩原就會被浸入鹽水;而切斷萩原的電路,鬆田會因為閉合電路的短路而被高壓電擊穿心臟。或者——”
她突然將控製盒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敲了敲:“你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等著看他們變成灰燼裡的同命鴛鴦。”
白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看見鬆田被電得痙攣的手指,萩原在電網中飄搖的衣擺。
宮本由美的喝止聲在耳邊模糊,他伸手觸碰地麵,診所的結構在意識中展開——燃氣管道在地下室,管道附近全是密密麻麻的炸彈。紅色的倒計時光芒像是昆蟲的複眼。
鬆田陣平從密集的電流中勉強睜開一隻眼睛。他很快意識到現在的狀況:他和萩原就像是大電路當中的兩個小的並聯電路。隻要自己先萩原一步被接通。那麼大的電路就會在通過自己之後瞬間短路。萩原那裡就不再會有電流。同理,萩原如果掉進水裡自己就會得救。
鬆田看向窗外,白木著急的眼神和他相遇。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要讓白木來做這個選擇嗎?
鬆田陣平不忍心啊。剛從昏迷醒來這才兩個月,白木經曆了多少事啊。瘦弱的肩膀連合身的製服都撐不起來,站在宮本身邊,看起來比女生都瘦削單薄。
鬆田陣平朝白木笑,用力地呲出一口白牙,因為忍耐,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白木無比痛恨自己的五感發達。他似乎能夠聽到鬆田陣平的骨骼因為電流發出的劈啪聲。
鬆田陣平看到白木的臉,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開始掙紮起來,沉重的電療椅竟然被晃動了。
早乙女不為所動出言催促:“要快啊,萩原君這邊的水位也不低了。”
鬆田陣平越來越劇烈的掙紮起來,他想要率先摸到電線。這樣白木就不用選了,這樣萩原也能活下來。
“畢竟倒黴的hagi,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被犯罪分子綁架。”
“你他媽的!混蛋!不準動!”白木一眼看穿鬆田的意圖,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鬆田陣平!你不準動!!”
萩原在昏迷朦朧間,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吼聲,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逐漸清晰,耳邊的聲音也從模糊變得清晰。
他聽到了白木的嘶吼,聽到了電流的嗡鳴。腳下的鹽水不斷被電解冒出水泡,看起來就像是一鍋開水。
萩原抬起頭,透過玻璃,看到了鬆田陣平在電椅上掙紮的身影,看到了白木滿臉的淚水,還有早乙女璃央那冷漠而瘋狂的眼神。
“鬆田……”萩原的聲音微弱。他試圖動一動身體,但被懸吊的姿勢讓他幾乎無法發力。鹽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腳踝,電流通過水麵的觸感讓他渾身發麻。他知道,如果再不做點什麼,自己和鬆田都會死在這裡。
“白木!”萩原用儘力氣喊了一聲,聲音沙啞卻堅定,“彆管我們!快走!這裡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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