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路上到處都掛著相關元素的裝飾，鵝毛大雪紛紛攘攘的應節而落。中小學早早地放了假，學生們三五成群的結伴回家或者出去玩。有些孩子的臉上還有舞台表演的殘留的妝造。白木將臉埋在毛茸茸的駝色圍巾裡，走得很慢。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出來買點兒零食。"他舉著手機，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醫生都說可以出院了。你沒必要這麼緊張。"
電話那頭似乎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白木輕輕歎了口氣："好了好了。hagi醬，便利店詛咒什麼的都是四年前的事了。現在就算有也是名酒的詛咒。你放心啦~"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雙手插兜，正跟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身後經過。與白木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個熟悉的聲音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在紛飛的雪花中，那一頭白發顯得格外醒目，蓬鬆的發量在雪光映照下幾乎泛著銀光。
"白色頭發的人..."工藤新一微微歪著頭，眉頭輕蹙。這幾年來他見過白頭發的人並不多，但剛才那個聲音卻莫名地讓他感到熟悉。
"怎麼了？新一？"毛利蘭注意到他的異常，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她和園子原本正在熱絡地聊著天，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工藤的身影。
"啊，沒什麼。"工藤轉過身，快步走到小蘭身邊，"就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想是誰。"
毛利蘭溫柔地笑了笑："熟悉的人嗎？你可以說說他的特征，也許我們能幫上忙。畢竟..."她的聲音突然輕了幾分，"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挺多的。"
"待在一起的時間挺多的~"鈴木園子立即擠眉弄眼地模仿道，臉上掛著促狹的笑容，"那可不包括我，我畢竟還是有自己的家的。誰知道你們背著我去哪裡約會了？"她故意拖長了尾音，鈴木園子變身鈴木ooby。
毛利蘭紅著臉支支吾吾。
“說起來，那條圍...”鈴木園子的話說到一半，被毛利蘭攬住脖子朝前帶了幾步。
“園！子！”毛利蘭的臉比聖誕老人的帽子還紅。鈴木園子識相地捂住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工藤新一假裝若無其事地抬頭看天，但通紅的耳尖出賣了他的心情。"那個..."他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話題，"就是一個白色頭發的哥哥，個子大概這麼高。"他用手在腦袋附近比劃著。
“白色頭發的話....”毛利蘭捏著下巴思考，“啊！會不會是雪豹哥哥！你有沒有看清他的眼睛？”
"嘿誒！"工藤新一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種解開謎題的興奮感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一振，“很有可能！雖然沒看清眼睛，但那個聲音確實很像！”
他語氣輕快地說道，卸下了壓在心頭的小小困擾。畢竟，若是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以他的性格，今晚怕是要輾轉反側地琢磨到天亮了。
鈴木園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插嘴道：“等等，還真是我不知道的人啊！前有長腿哥哥，這會兒又來一個雪豹哥哥。你們倆瞞著我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呢！”
“好啦，雪豹哥哥和上次的長腿哥哥是警校同學。我們是一塊兒認識的，所以隻能算一件事。”毛利蘭熟練的安撫嫡長閨。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前走。
而在不遠處的牆邊拐角，白木靜靜地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他當然認出了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但此刻身邊既沒有善於打交道的萩原，也沒有嘴硬心軟總愛帶著自己玩鬨的陣平醬，他實在提不起精神去應付那些客套的寒暄。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將遠處的燈光折射成細碎的光點。他緊了緊駝色的圍巾，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身影很快便隱沒在紛飛的雪幕之中。
便利店的自動門"叮咚"一聲滑開，溫暖的空氣裹挾著食物的香氣撲麵而來。剛出爐的關東煮在湯汁裡咕嘟咕嘟冒著泡，烤架上旋轉的香腸滋滋作響，連冷藏櫃裡三明治的蛋黃醬都散發著誘人的甜香。白木不自覺地喉結滾動，悄悄咽了下口水——在醫院吃了那麼久的病號餐，此刻這些再普通不過的便利店食物都顯得格外誘人。
他伸手拂去肩頭的雪花，鼻尖因為突然的溫差而微微發紅。貨架上的聖誕限定商品都換上了紅綠相間的包裝，連收銀台旁的促銷牌都畫著可愛的馴鹿圖案。白木的目光在熱食區流連，盤算著要不要放縱自己買份久違的炸雞。
他拎著購物籃，慢悠悠地在貨架間穿行。視線掠過一排排零食包裝，正當他伸手去拿最上層貨架的薯片時，餘光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冷藏區轉了出來——黑色針織帽，墨綠色瞳仁，冷峻的側臉線條。
他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赤井秀一？他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單手拿著罐裝黑咖啡，另一隻手拎著一大塊牛排，正朝收銀台走去。白木直起身子，借著貨架的遮擋多看了兩眼——確實是赤井秀一沒錯，fbi的精英搜查官，現在以諸星大的身份潛伏在組織裡。代號：黑麥。
他應該不會認出我吧......
白木摸了摸自己的白發，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上次見麵時自己還頂著諸伏景光的臉，現在這副模樣，對方認不出來才是理所應當。
就是不知道那個研究員，現在怎麼樣了。
他搖頭歎氣：罷了罷了，就這樣吧。真要是莽上去問了，麻煩太多。他隨手往籃子裡丟了兩包薄荷糖，轉身往相反方向的貨架走去。
赤井秀一在收銀台前停下，似有所覺地回頭看了一眼。但視線所及之處，隻有一個白發青年正專注地挑選著貨架上的巧克力，駝色圍巾鬆鬆地繞在頸間，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顧客。
錯覺嗎......他收回目光，將咖啡放在櫃台上。
他不動聲色地轉回身，將咖啡罐放在櫃台上的動作比平時重了半分。鋁罐與大理石台麵碰撞的脆響，像是某種無言的煩躁。
蘇格蘭暴露後，組織對我的監視越來越嚴了...
收銀員找零的硬幣在掌心泛著冷光。赤井秀一收緊手指，金屬邊緣硌進掌心的痛感讓他保持著清醒。距離收網行動隻剩不到48小時。既然不能更加深入泥潭....
那就乾脆炸掉整個泥潭。
便利店的門鈴在身後清脆地響起，他邁入紛飛的雪幕中，黑色風衣下擺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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