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涅墨西斯的社長被滅口的原因呢?我想不明白。”鬆田問,“案件到涅墨西斯為止已經是確定的事情了,他們要把事情做到這一地步的原因是什麼?”
“不,不對。這個案子還有最後的疏漏。”目暮警部腦子轉的很快。
“達村勳!”伊達航和白鳥同時驚呼。
天光大亮。白木將昨天晚上的剩飯剩菜加工了一下,另外又熱了吐司和牛奶才去敲響了工藤的門。
工藤新一昨天晚上暈暈乎乎的倒是沒有追著他問東問西,到了家就直接昏迷不醒了。
白木敲門後無人應答,他的手指在門把手上停頓了三秒。透過門縫傳來的手機震動聲規律得令人不安,像某種倒計時的讀秒。他忽然想起昨夜工藤新一蜷縮在沙發上的模樣,少年偵探蒼白的脖頸在月光下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他歎了口氣,不能完全的視而不見。
推開門時,清晨的陽光正斜斜切過窗欞。散落的衣物堆裡蜷縮著孩童的身軀,藍西裝皺得像揉碎的矢車菊花瓣。
男孩的胸膛正常的起伏著,臉色也比昨天好看的多。白木對這種狀態簡直不要更熟悉。所以也沒有觸碰他,徑直走向床頭櫃上閃爍的手機。來電顯示"毛利蘭"的名字在屏幕上來回跳動,已經有四通未接了。
白木思考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換了一條聲線:“喂?”
“工藤君這會兒不在,等他回來讓他給你回過去行嗎?”
毛利蘭聽到是陌生人的聲音,馬上說道:“拜托,讓新一快點來淺井的達村宅,爸爸和服部君被卷進命案了。”
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抽氣聲,背景裡隱約有服部平次咋咋呼呼的喊叫。
白木的目光掃過床上的小孩,孩子滾燙的額頭正滲出細密的冷汗。小小的一團,和實驗室裡的孩子們一樣的年紀。他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記憶像被撬開的鐵盒般傾瀉而出。
那些戴著呼吸麵罩的蒼白小臉,在無菌艙裡蜷縮成胚胎狀的姿態,監測儀規律的嘀嗒聲和剛才手機震動聲詭異地重疊。
可眼前這孩子分明是不同的,實驗室的孩子們像被抽走靈魂的標本,而此刻被褥間不安扭動的生命卻在痛苦中迸發著灼人的熱度,連睫毛的顫動都帶著倔強的弧度。
“明明他們才是罪惡的一方!我相信肯定會有人在和他們戰鬥著,我們不能被動的等待彆人的拯救,躺在他人的鮮血之上,過自己的花團錦簇啊!!”耳邊響起小偵探的話。
恍惚間白木感覺到喉嚨裡泛起消毒水味的苦澀,他下意識地幫柯南將空調被往上拉了半寸,又在指尖觸碰到孩童發梢時觸電般收回。
電話那頭毛利蘭帶著哭腔的請求還在繼續。
白木望著工藤新一燒得泛紅的臉頰,突然驚覺少年偵探的指甲縫裡還沾著昨天現場的土灰。十七歲該是追著足球在綠茵場奔跑、跟著小夥伴嬉笑打鬨的年紀。而現在……
自己成為警察的意義是什麼呢?是為了保全自己因而躲在警察這個組織的羽翼之下嗎?
也許一開始是的。可是伊達、鬆田、萩原、諸伏、降穀。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樣努力的在保護著大家啊。
“知道了,我會轉達。”他聽見自己用陌生的溫柔聲音應答,掛斷電話時指腹重重碾過手機邊緣的裂痕。晨光將孩童縮小的影子投在牆上,扭曲成掙紮欲飛的形狀。白木沉默著將溫水與退燒藥放在床頭。
達村宅
白木穿著一身風衣趕到現場時,黃色的警戒線已經將達村宅包圍起來。裡麵的人隻有三種身份:嫌疑人、警察、受害人。黃色的警戒線將他們隔離在正常世界之外,是陸地上的孤島。
外圍的警察他都認識,是搜查一科的班底而不是普通的片警。看來這個案子並不簡單。
白木繞著達村宅走了一圈,包括小洋樓後麵的綠化帶他也遠遠地觀望了一下。沒有外人闖入的任何痕跡,生活痕跡也非常的正常。應該是內部人員作案,不會有彆的情況。
他回到達村宅的正門口,站在黃色的警戒線外。早晨的陽光斜射,白木隻有小腿部分出現在陽光裡。
可是就好像是心電感應一般,在達村宅偵查的鬆田陣平朝門外看去。
兩個人的視線相碰。白木歪著腦袋朝他笑了笑。鬆田陣平一時語塞,拿著鑒識科同事的筆記本就跑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鬆田問,看著白木穿的還算厚實,皺起的眉頭才放鬆了一點點,“這麼早?今天不是正常上班?”
白木笑了,晃了晃手表:“現在都八點半了。還早啊?”
鬆田恍惚了一下,過去的24小時,過得太緊湊了,現在有點兒不辨早晚的混亂。白木隔著隔離帶問他:“很難嗎這個案子?”
鬆田回頭看了一眼達村宅小聲說:“不算。隻是麻煩。”
白木點點頭:“我聽說毛利偵探和服部君卷進了案子,所以想來幫幫忙。”
“聽說?”鬆田挑眉,“你除了我和班長,在搜查一課還有彆的消息源?”
白木的眼球滴溜溜的轉,古靈精怪的樣子是以往很少見到的表情。
鬆田輕笑:“現在八點半,你還想正常上班的話,最好在十分鐘內解決案件。我還能在九點之前把你送到打卡機前麵。”
“要是hagi醬在,會給我15分鐘。”白木揶揄他。
鬆田抬起警戒線冷哼:“啊,男人太快了不好。”
白木鑽進來之後,緊跟在鬆田身邊,像是給鬆田加了一個圖層。
鬆田帶著白木先去找正在跟毛利小五郎說明利害的目暮警部報備。穿過長廊時,白木朝坐在會客椅上的毛利蘭點頭。
“白木哥?”毛利蘭馬上起身,“你怎麼...”毛利蘭對於白木最深的印象就是體弱多病,想到他吐血的樣子就感覺害怕。總覺得這樣的人應該被放在玻璃罩中保護起來,而不是扔進案發現場這樣的大凶之地。
“工藤君有事,拜托我過來看看。”白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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