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站台被冷白的燈光籠罩,薄霧在鐵軌間緩緩流動。鬆田陣平單手插兜站在柯南身後,微揚的下巴透著一股懶散的銳氣。
他穿著一件黑色機車夾克,硬朗的剪裁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拉鏈隻拉到胸口,露出裡麵的深灰色高領針織衫。夾克的袖口和衣擺處點綴著金屬扣子,在站台燈光下泛著冷光,襯得他整個人像一把未出鞘的刀。
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不見眼睛。因為洗臉打濕的碎頭發,帶著淩亂又卷曲的弧度搭在眉骨和眼鏡前。
下身是一條修身黑色工裝褲,褲腳利落地收進一雙厚底馬丁靴裡,靴帶係得隨意卻結實。
單肩的黑色工具包,鼓鼓囊囊的,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晃動,裡麵不知道塞了什麼。
柯南回頭瞥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誹:
這家夥……到底是外出辦事的,還是來拍時尚雜誌的?
鬆田隻是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抬手調整了一下墨鏡的位置,低聲道:
“車要進站了,小鬼,彆走神。”
幸好天色尚早,不然就這樣的勾唇不知道會引起多少驚歎。
清晨515,希望號新乾線準時進站。
鬆田陣平長腿闊步的上車,挎包砸到了正在犯困的柯南。
“喂,鬆田警官,你包裡到底裝了什麼?”柯南捂著腦袋忍不住問。
鬆田嘴角微揚:“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炸彈。”
柯南翻了個白眼。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車,他們沒有注意到在斜後方有一個人正盯著他們,視線陰毒宛如鬃狗。
鬆田知道柯南的真實身份,也就沒有刻意管束他。上車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抱著胳膊開始閉目養神。思考著到達大阪後,該怎麼行動。
柯南坐在外側,本來也想再睡一會,養精蓄銳。可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左顧右盼之後也沒有發現異常,隻能放棄。
列車以300公裡的時速穿破晨霧,車廂連接處發出規律的金屬摩擦聲。
小黑的手指在公文包搭扣上神經質地敲打著。透過玻璃門,他能清楚地看到3號車廂裡那個戴墨鏡的身影。
“鬆田...陣平...”他無聲地念出這個折磨了他五年的名字,喉結上下滾動。
列車進入隧道前,有一個人從柯南身邊走過。好像是剛從廁所出來,他的指尖還滴著水。冰涼的自來水落在了柯南臉上。
柯南睜開眼,擦了擦臉上的水。
"奇怪..."柯南小聲嘀咕,抬頭檢查行李架。所有行李都整齊地擺放著,沒有任何漏水的跡象。
他環顧四周,車廂裡乘客寥寥。前排的老先生正在看報紙,斜對麵的女士靠著窗戶打盹,都不像是會甩出水珠的樣子。
就在柯南準備放棄時,餘光捕捉到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那人穿著深色風衣,在車廂連接處一閃而過。柯南眨了眨眼睛,應該隻是剛上過廁所的人吧。
突然他坐起身,不對!
自己和鬆田警官所在的車廂是7號,這是一個廉價車廂,可以容納100人,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是和前方可容納85人的6號車廂共用洗手間的。
7號和8號車廂間也沒有設置衛生間,如果這個人想要上廁所的話就需要走過7號,8號到達9號車廂,才能夠找到衛生間。
但向前走的5號,4號均有衛生間可以使用。這個人為什麼要使近求遠到後麵來上衛生間?
柯南的好奇心突然迸發。他跳下椅子。
6號和7號之間的這個衛生間是空的,並沒有人在使用。柯南踮腳按下門把手,67號車廂連接處的衛生間門應聲而開。
車廂裡,小黑的眼神中閃過不滿與憤怒。
頂燈接觸不良地閃爍兩下,在鏡麵投下搖晃的光斑。他用鞋尖抵住門板,目光掃過每個角落。
洗手台上殘留了水漬,紙簍裡躺著兩團皺巴巴的紙巾,通風口積灰的格柵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