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一個甩尾,將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米花站門口。他和鬆田有默契,知道鬆田坐地鐵來的肯定會先搜尋地下站點,他拎著工具箱,便開始對米花站外的邊邊角角快速搜查起來。
炸彈的體積雖然不大,但要是想不引人注意的放在某個地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要麼就是藏匿炸彈的地方非常隱蔽,要麼就是炸彈被偽裝了。當然也可能兩種方式都被采用了。
萩原目光如炬,根據經驗快速的排查隱患。
這邊鬆田也是一樣,從站台到一層的檢票區域,到處也沒有放過的逐一搜查。
白木靠在長椅上,麵前的人來來往往。地鐵站台的白熾燈光刺得人眼眶發痛。無數的電子信號交織雜糅像是一張捋不清頭緒的網。白木的意識就像是一台織布機,將這些雜亂無章的信號源收攏進來,快速理清。同時還要篩選著自己要找的那個波段。
工作量比之入侵監控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糖紙,薄荷糖在舌尖融化的甜膩感壓不住喉間逐漸翻湧上來的血腥氣。他忽然抓住長椅扶手,指節因用力泛起青白。
他扶著長椅起身,羽絨服擦過金屬扶手發出脆響。鬆田的身影早就看不見了。白木有些得意的想:還不是我快?
他腳步虛浮地走到扶梯口,隨著電梯緩緩上升,出站口的風雪撲麵而來。刺骨的寒風像刀子般刮過臉頰,肺葉傳來細密的刺痛。
他頂著風雪,走到了信號源附近。是一個長椅,積雪將長椅下方的空隙都填滿了,好像是雪撐著這個長椅一樣。再過一會兒說不定整個長椅都會被雪包裹在裡麵。
白木蹲下身,帶著手套扒開了長椅下方的積雪。某種不合時宜的溫熱正透過手套傳來。在零下的空氣裡,長椅底部卻有個正在發熱的物體。
"找到了!"白木嘴角一勾,不出所料。
他一邊慢慢的把東西刨除來,一邊去摸自己的電話。不是他不會拆,總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才好,省的他們總把自己當娃娃保護。
冰渣混著砂礫摩擦手套纖維,指尖突然觸到尼龍布料特有的粗糙感。用力一扯,深灰色寵物航空箱拖出雪洞,箱體側麵凝結的冰棱在陽光下泛著詭異藍光。
他輕輕的拉開寵物箱的拉鏈,一枚炸彈就這樣暴露在他眼前。
倒計時000117。
臟話還沒出口,白木就感覺到了眩暈。1分鐘?
他趕快抬頭看四周的環境,路上的人不算多,大部分在都在地鐵站裡麵。但是周圍是商區,在這裡爆了就麻煩了。
他抱著寵物箱站起身。
萩原的視線穿透細密的雪幕,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暗道不好,連忙往這邊趕。
白木卻後退了一步,開玩笑,一分鐘的拆彈時間,他都未必能拆掉,萩原湊過來可不是找死麼。
萩原捕捉到那個單薄身影的異常舉動。那踉蹌後退的動作,像一柄冰錐刺進他的太陽穴。
白木看到了旁邊20層的商務樓,也不和萩原打招呼。抱著寵物箱拔腿就衝了進去。
"白木!"喊聲被呼嘯的北風絞碎在齒間。工具箱砸在雪地裡發出沉悶的響聲,“該死的!”
萩原扔了工具箱追著白木跑過去。
安全逃生的樓梯裡沒有人,白木感知到裡麵也沒有監控。徹底不隱藏自己的能力,直接將身體逼迫到極致。懷中的炸彈隔著航空箱傳來令人戰栗的震顫,倒計時秒針的跳動聲在耳蝸裡不斷放大。白木的舌尖抵住上顎,將喉間翻湧的血腥味強行咽下。
二十層樓梯間的應急燈在視網膜上拖拽出猩紅殘影,過度運轉的神經突觸將痛覺轉化為詭異的興奮。當頂樓寒風撲麵而來的瞬間,他忽然想起鬆田墨鏡下緊繃的下頜線。
炸彈還有十秒就要爆了。他走到樓邊,靜靜地數著秒。白木的靴跟抵住天台邊緣搖搖欲墜的水泥塊。狂風卷著霰雪灌進領口。雪花在倒計時屏幕上撞成細碎的水霧,電子元件特有的焦糊味鑽進鼻腔。他屈膝後仰的姿勢像張拉滿的複合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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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繃緊的腰腹肌群爆發出超越人類極限的動能。投擲動作牽扯出肩胛骨錯位的脆響,航空箱劃出的拋物線刺穿雪幕,宛如一柄銀色的手術刀剖開陰雲密布的天空。
轟!
巨大的衝擊波夾雜著彈片落下。白木被氣流掀飛,在空中打了幾個滾。
氣浪形成的環狀波紋幾乎阻斷了天空中的雪花。天台圍欄扭曲成麻花狀。白木感覺自己被塞進萬噸液壓機,彈片群與空氣劇烈摩擦發出高頻顫音,最近的一片擦著他鎖骨飛過,在羽絨服領口撕開冒著青煙的裂口。
附近的便利店,熱可可從打翻的紙杯裡汩汩流出,在地麵繪出詭異的圖騰。路邊的老婦人怔怔望著天空尚未散儘的硝煙,爆炸聲驚起一群在廣告牌後避雪的烏鴉。交通信號燈在爆炸中故障成瘋狂閃爍的紅光,急刹車的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探出身體去看。
“不能讓他們擔心!”白木提著一口氣,幾乎是在沒有任何借力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改變了自己在空中的軌跡,躲過了幾波碎片。
這一下違背物理原則的舉動,徹底耗儘了他的能量。下一刻他就重重的砸在地上。耳鳴聲中,他恍惚看見萩原踹開天台鐵門的身影被硝煙模糊。紛揚落下的彈片還在持續嵌入積雪,發出類似毒蛇吐信的噝噝聲。
意識消散前最後的觸感,是融雪順著脖頸流進衣領的冰涼,
他想著:我確實承諾過的"不看監控",我隻是讓意識順著無線電波刷了一下整個米花站罷了。這可不算違背諾言。你們可不能罵我。
地鐵站內的鬆田正俯身檢查自動販賣機底部,突然被地麵傳來的震顫掀得踉蹌。玻璃穹頂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萩——!"破碎的音節卡在喉間,鬆田想到在室外搜查的萩原,心都跟著顫了顫。
皮鞋碾過滿地玻璃殘渣。
鬆田扯開礙事的圍巾朝地麵跑去。寒風撲麵而來。鬆田打了一個噴嚏。抬頭就看到驚恐的人群像被颶風掀翻的蟻群,抱著頭的小孩四處亂竄,西裝革履的上班族舉著公文包徒勞地遮擋頭部。地麵上原本乾淨無瑕的雪,被驚慌逃竄的人潮踏成團臟汙的泥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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