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
降穀零一拳狠狠砸在控製台上,堅硬的合金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屏幕上依舊是大片的雪花和零星傳回的、充滿絕望與混亂的畫麵。
聽著頻道裡不斷傳來的噩耗——爆炸、火勢失控、琴酒屠殺、萩原重傷、雅文邑未被製服、琴酒消失...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無力感!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不知名犯罪者的小小乾擾如同一個巨大的黑箱,將他這個最高指揮官隔絕在戰場之外。
他精心布置的局,被一場意外爆炸徹底攪亂,被兩個組織代號成員以絕對的實力撕得粉碎!
“通訊恢複進度如何?!”降穀零的聲音嘶啞,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報告!乾擾源強度極高且不斷移動!我們嘗試了所有備用頻段和抗乾擾協議,恢複有效通訊的可能性...極低!物理線路修複小組報告,主展廳通往控製室的光纜被爆炸徹底摧毀,短時間內無法修複!”技術主管的聲音充滿了挫敗。
降穀零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隻能完全信任身處煉獄中心的諸伏高明和鬆田他們了。
————
諸伏景光按照預定路線快速撤離。爆炸引起的混亂和火勢是最好的掩護,他需要儘快與琴酒彙合。
穿過一條連接主展廳與後勤區的狹窄通道時,他敏銳地捕捉到前方拐角處一閃而過的裙角,以及刻意壓低的、帶著急促喘息的聲音。
他無聲地貼牆,側身望去。是保護《向日葵》的宮台夏美!她怎麼在這裡?為什麼沒有離開?
宮台夏美此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優雅從容,頭發散亂,臉上沾著煙灰,昂貴的套裝也蹭上了汙跡。她正背對著通道,似乎在緊張地操作著腕表上的某個裝置,手指微微顫抖。
諸伏景光眼神一凜。
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明顯是有第三方人馬。看著形跡可疑的宮台夏美。諸伏景光眼神晦暗。
他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欺近,在宮台夏美驚覺的瞬間,冰冷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她的後腰。
“彆動。”卡爾瓦多斯低沉沙啞、毫無感情的聲音透過變聲器響起,“宮台夏美小姐,看來你有很多自己的小秘密?”
宮台夏美身體猛地僵住,冷汗瞬間浸透後背。她不敢回頭,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恐懼:“你...你是誰?想乾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槍口往前頂了頂,“展覽館的大火跟你有關,對不對?”
宮台夏美被槍口的冰冷和身後人散發出的、遠比普通劫匪恐怖百倍的殺氣震懾得幾乎無法呼吸。
在生死壓力下,她緊繃的神經瞬間崩潰,帶著哭腔和一股扭曲的恨意脫口而出:“是我乾的!怎麼了!”
“為什麼?”諸伏景光將槍頂的更緊。
“因為它們根本不配被稱作‘向日葵’!它們是被詛咒的贗品!是那個老家夥為了名聲和金錢,從戰火中掠奪來的肮臟戰利品!
真正的向日葵...真正的向日葵早就被毀了!被他!被那些貪婪的財閥!它們不該存在!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梵高的褻瀆!”
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尖利,帶著歇斯底裡的瘋狂。
原來她對梵高《向日葵》有著近乎病態的崇拜與占有欲,認為鈴木次郎吉收藏並展出的這七幅是贗品。
強烈的偏執和毀滅欲讓她意圖用大火徹底毀掉這些她眼中的“褻瀆之物”。
諸伏景光心中了然。原來如此,一個被藝術狂熱扭曲了心智的瘋子。
她的行動意外地“幫”組織製造了遠超預期的巨大混亂,也打亂了公安的抓捕節奏,造成的損失不可估計。
“愚蠢的女人。”卡爾瓦多斯冷冷地評價道,聲音裡帶著組織成員慣有的漠視生命的冷酷,“你的小把戲,差點毀了我們的‘盛宴’。”
他手腕微動,準備用槍柄將她擊暈,然後通知公安來處理。
然而,就在他抬手的刹那——
“喲!看來這裡上演著一場不太紳士的戲碼呢?”
一個輕佻又帶著磁性的聲音突然從上方通風管道口傳來。
緊接著,一片巨大的、印著怪盜基德標誌的白色滑翔翼布料如同天幕般驟然垂落,瞬間遮蔽了卡爾瓦多斯的視線!
布料上還噴灑著刺鼻的催淚煙霧!
“咳咳!”諸伏景光下意識地屏息後退一步,槍口本能地指向布料落下的方向。
但就在這不到一秒的視線阻隔和乾擾中,隻聽到“噗”的一聲輕響,以及宮台夏美短促的驚呼,煙霧迅速被通道內的氣流吹散。
原地,隻剩下卡爾瓦多斯一人。宮台夏美已消失無蹤。
“怪盜基德...”諸伏景光麵具下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既是無奈又有一絲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家夥出現的時機和方式總是如此“恰到好處”。
他收起槍,沒有追擊。基德帶走了宮台,雖然打亂了他移交人犯的計劃,但某種程度上也省去了他作為“卡爾瓦多斯”處置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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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基德的行事風格,宮台夏美最終大概率也會落在警方手裡。
他最後瞥了一眼通風口,迅速轉身,繼續朝著與琴酒約定的彙合點趕去。
抱著一個成年人,飛不遠的基德落在巨大的落地窗附近。他將宮台夏美放在地上,甩了甩手臂:“嘖,今天的好人好事到此為止了。”
宮台夏美坐在地上看著他。
基德嘴角壞笑,抬手將人推了下去:“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吧~女士。”
宮台夏美向後仰倒。原本應該很結實的玻璃突然碎裂,宮台夏美尖叫著墜落。
寺井黃之助裝扮成警察的樣子,開著直升飛機,將人接住,降落在警察的包圍圈中。
彙合點美術館廢棄地下管道入口
濃煙彌漫,空氣灼熱。
琴酒的身影如同從地獄火海中踏出,黑色風衣下擺有燒焦的痕跡,銀發上也沾著灰燼,但他本人看起來毫發無損,隻有那雙眼睛愈發的冰冷刺骨。
他正靠在管道壁上,檢查著伯萊塔的彈匣。
卡爾瓦多斯快步走來,臉上帶著任務完成的漠然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gin。主展台區域基本毀了,火勢蔓延很快。老鼠們被衝得很散,損失慘重。撤退路線已確認。”
琴酒抬眼,銳利的目光掃過卡爾瓦多斯,在他臉頰的傷口和沾染灰塵的手套上停留了一瞬。
“你的動作慢了。”聲音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處理了幾個想堵路的警察,耽擱了幾秒。”卡爾瓦多斯麵不改色地回答,語氣是組織成員慣有的冷硬,“爆炸的威力超出預期,波及範圍有點廣。”
琴酒鼻腔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算是認可了這個解釋。
他收起槍,直起身:“任務完成度尚可。雖然提前引爆是個意外,但效果...令人滿意。撤退。”
兩人迅速進入幽暗潮濕的地下管道。
然而,沒走出多遠,琴酒的腳步突然頓住。他微微側頭,似乎在傾聽著什麼,冰冷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極淡的不耐煩。
“那個廢物...”他低語道。
卡爾瓦多斯心頭一緊:“雅文邑?”
“哼。”琴酒沒有直接回答,但默認了。他拿出一個微型定位器,上麵一個微弱的紅點正在某個區域瘋狂閃爍,且信號極其不穩定。“他還在裡麵,而且...狀態不對。被纏住了。”
卡爾瓦多斯麵具下的眉頭緊鎖。他當然不想回去!白木和鬆田很可能就在雅文邑那邊!
回去就意味著要麵對他們,甚至可能被迫出手!但“卡爾瓦多斯”不可能違抗琴酒的命令,尤其是在涉及另一個代號成員生死的情況下。
組織絕不會輕易放棄一個珍貴的“進化者”實驗體。
“boss不會希望他就這麼折在這種地方。”琴酒的聲音冰冷,像是在陳述一件令人厭惡卻又不得不做的任務。
他調轉方向,朝著定位器指示的方位,重新向火場和混亂的中心區域潛行而去。“跟上,卡爾瓦多斯。必要時...清除障礙。”
“了解。”卡爾瓦多斯壓下心中的波瀾,沉聲應道,握緊了手中的霰彈槍,緊隨其後。冰冷的槍管似乎也沉重了幾分。
藏品通道
白木的指尖距離雅文邑的後頸要害僅有毫厘!雅文邑眼中爆發出瀕死的瘋狂,他不再顧忌後果,將高純度cph4注射器狠狠紮向自己的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