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那股鎖定他的惡意意誌,讓他突然間明白了這“意外”的本質。
世界意識!
它要修正“錯誤”,要抹除他這個本該死去的存在!連同他背上的hagi!
絕望的寒意瞬間籠罩全身!難道他和hagi,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世界”活埋在這裡?!
千鈞一發之際!
“喂!那邊的卷毛警官!接住!!”
一個熟悉又帶著戲謔的喊聲突兀地從側麵高處傳來!
鬆田下意識循聲望去。
隻見側上方一處被爆炸震裂的巨大落地窗前,怪盜基德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他白色的禮服在火光和濃煙中異常醒目,臉上帶著標誌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卻無比認真!
基德雙臂猛地發力,將一塊巨大的、原本用於遮擋畫作的厚重防火幕布如同投石索般甩了過來!幕布在空中展開,帶著強大的旋轉力道,精準地朝著鬆田三人頭頂罩下!
“跳窗!!”基德大喊一聲,同時身體向後一仰,如同跳水般優雅地倒躍出破碎的落地窗,潔白的滑翔翼瞬間在身後展開!
鬆田瞬間明白了基德的意圖!那塊甩過來的幕布不是為了擋住落石,而是提供一個臨時的緩衝和牽引點!
他沒有絲毫猶豫,在幕布罩下的瞬間,雙腳猛地蹬地,用儘全身力氣,背著萩原,抱著柯南,朝著基德躍出的那個巨大的、破碎的落地窗口,義無反顧地衝了過去!
轟隆——!!!
巨大的混凝土橫梁狠狠砸落在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將地麵砸出一個深坑,碎石和煙塵衝天而起!
而那塊被基德甩出的防火幕布,一端被下落的橫梁邊緣掛住,另一端則被鬆田三人帶著,如同一個巨大的、不受控製的降落傘,將他們猛地拽向了破碎的窗口!
“啊啊啊——!”柯南的驚呼被灌入口中的狂風淹沒。
鬆田死死護住背上的萩原和懷裡的柯南,身體在幕布的拖拽下失控翻滾,眼前是飛速放大的、布滿尖銳玻璃碴的窗框邊緣!
就在撞上玻璃碴的前一瞬,一股柔和但堅韌的力道從下方傳來。
基德已經展開滑翔翼、低空掠過!他精準地用手臂托了鬆田的腰部一下,同時滑翔翼巧妙地兜住了部分下墜的幕布,大大緩衝了衝擊力!
三人裹挾著幕布,狼狽但相對安全地摔落在窗外下方相對鬆軟的綠化帶上,滾作一團。尖銳的玻璃劃破了鬆田的手臂和外套,但避開了要害。
萩原被他護在懷裡,沒有受到二次傷害。倒是柯南體重較輕,沒摟住摔得七葷八素,好在並無大礙。
基德的滑翔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回頭看了一眼摔在綠化帶上的三人,尤其是確認了鬆田和萩原都還活著,對著下方比了個怪盜風格的告彆禮,聲音帶著一絲輕鬆:“不用謝啦,警官先生們!下次見麵,記得手下留情哦!”
白色的身影迅速升高,消失在彌漫著黑煙的天空中。
鬆田掙紮著坐起身,顧不上手臂的刺痛和滿身的塵土草屑,第一時間檢查背上的萩原。
呼吸雖然微弱但還在!
鬆田長長地、帶著劇烈劫後餘生顫抖地吐出一口濁氣,冰冷的汗水混著血水從額角滑落。剛才那股冰冷徹骨、仿佛來自世界本源的、充滿惡意的鎖定感,隨著他成功逃離美術館的範圍,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然而,殘留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那種被更高意誌“注視”的恐怖感,依舊讓他心有餘悸,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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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平哥!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柯南踉蹌著跑過來,小臉上滿是焦急和煙灰,眼鏡都歪了,他迅速檢查鬆田身上最深的幾道傷口,“萩原警官他……?”
“我沒事…皮外傷…”鬆田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他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汗,目光卻死死鎖住懷中氣息奄奄的摯友。
就在剛剛,在死亡線上掙紮、在被迫進化的大腦和體內殘留的gse能量共同作用下,他如同短暫地躍出了“魚缸”,瞥見了“水”之外那冰冷而殘酷的真相!
怪不得白木似乎可以預言生死。
原來他們麵對的,從來就不隻是窮凶極惡的組織,還有這試圖將一切撥回“正軌”的、冰冷無情的世界意誌!
鬆田的手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傷痛,而是源於認知被顛覆的巨大衝擊和恐懼。白木…失去了那部分關鍵能量的白木,獨自麵對雅文邑那個怪物…他真的能贏嗎?
“咳…咳咳…噗——!”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平躺著的萩原研二身體突然劇烈地痙攣了一下,毫無征兆地側過頭,猛地噴出一大口暗紅色的鮮血!鮮血染紅了他蒼白的下巴和衣襟,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觸目驚心!
“hagi!!!”鬆田陣平的瞳孔瞬間放大,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明明不是嚴重的傷,為什麼會吐血?
他幾乎是撲跪下去,手指顫抖著去擦萩原嘴角的血跡,那溫熱的、帶著鐵鏽味的液體燙得他指尖發疼。剛剛因為逃離而升起的一絲僥幸,瞬間被這口鮮血澆得冰涼!
“柯南!叫救護車!快!!”鬆田嘶吼著,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慌而變形。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檢查萩原的狀態。瞳孔?對光還有微弱反應!呼吸?變得極其微弱和急促!脈搏?更快更弱了!
“已經叫了!剛才落地就打了電話!救護車正在趕來!”柯南飛快地回答,他的小臉也煞白一片。
“撐住…hagi…你給我撐住!”鬆田咬著牙,想要調動體內的能量來幫助萩原,但是沒有成功。
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光芒刺破了混亂的夜色,映照在鬆田沾滿血汙和淚水的臉上,也映照著萩原研二那如同風中殘燭般隨時可能熄滅的生命之火。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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