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率先一步跨出車輛,鳧綠色的眼眸在混亂的光影中如同燃燒的鬼火。
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剛從地獄爬出來的煞氣,濕透的黑發貼在額角,卻絲毫無法冷卻他眼中沸騰的殺意。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剛從沙發後爬起、正因劇痛而佝僂著身體的賓加。
沒有廢話,沒有警告。
鬆田動了,右腿蹬地,身體前傾好像是彈射發出的一枚子彈。
動作快得超越了人類視覺捕捉的極限,眨眼間就到了賓加麵前。
25大腦開發帶來的不僅僅是感知強化,更是對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纖維的絕對掌控!
力量、速度、反應力、協調性。所有屬性在這一刻被推向了人類理論上的巔峰!
賓加瞳孔驟縮!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純粹、如此暴戾的壓迫感。
回過神來時,鬆田的身影已經欺近!
“砰!”
第一拳,帶著將空氣都壓縮爆裂的恐怖動能,狠狠砸在賓加試圖格擋的左臂上!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賓加的左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變形,霰彈槍脫手飛出,砸在遠處的牆壁上,零件四散!
“呃啊——!”賓加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嚎,劇痛還未完全傳遞到大腦,鬆田的第二擊已至!
一記精準無比、快到模糊的膝撞,如同攻城錘般狠狠頂在賓加斷裂的肋骨處!
“噗——!”
賓加雙眼暴突,一口混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如同被高速列車撞擊的破麻袋,離地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客廳另一側的牆壁上!
“轟隆!”
牆壁劇烈震動,灰塵簌簌落下。賓加的身體軟軟滑落,癱在牆根,仿真麵具碎裂了一半,露出下麵因劇痛和難以置信而扭曲的臉。
他試圖掙紮,但斷裂的肋骨刺入內臟,左臂粉碎性骨折,全身的骨頭仿佛都散了架,劇痛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和反抗能力。
鬆田如同索命的修羅,一步步踏過滿地的狼藉,碎裂的玻璃、扭曲的金屬、翻倒的家具、以及賓加噴濺出的刺目鮮血。
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毛利蘭從二樓看到了鬆田,馬上大聲喊道:“鬆田警官!我們沒事!”
鬆田抬頭看了毛利蘭一眼,繼續走到賓加麵前,彎腰,單手揪住賓加染血的衣領,像拎起一攤爛泥般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賓加口鼻溢血,僅存的意識裡充滿了恐懼,“你…是誰……”
回答他的,是鬆田陣平那雙燃燒著地獄業火的鳧綠色眼眸,以及如同狂風暴雨般落下的鐵拳!
“砰!砰!砰!砰——!!!”
沉悶的、令人心悸的肉體撞擊聲在暴雨和警報的殘響中連綿不絕!
每一拳都精準地避開致命要害!
砸在賓加的臉上、胸腹、肩膀!骨骼碎裂的聲音如同爆豆般密集響起!鮮血混合著牙齒、汗水、雨水四處飛濺!
鬆田仿佛要將所有積壓的憤怒、無力、自責,對hagi的、對西拉的、對班長的,統統傾瀉在這個傷害無辜者的渣滓身上!
組織!組織!組織!
他一言不發的沉默著,隻有粗重的喘息和拳頭砸在肉體上的悶響,構成了一曲血腥的複仇交響。
毛利蘭是懂行的,看到鬆田打的位置和力道後雖然有些牙酸,但也沒有再阻止。人心都是肉長得。
賓加拿著霰彈槍對付一群小孩兒,想也知道不是一般的壞蛋。更何況鬆田警官沒有下死手……吧?
毛利蘭抱著步美,安撫著小姑娘。
彆墅門口,撞進客廳的馬自達rx7車頭冒著白煙,車窗被震裂出蛛網般的紋路。
副駕駛座上,白木安靜地坐著。
他微微側著頭,手肘支在車窗框上,蒼白修長的手指屈起,抵著太陽穴,灰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地注視著客廳內那場單方麵的虐殺。
雨水順著破碎的車窗縫隙濺落在他臉上,留下冰冷的水痕,他卻恍若未覺。
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沒有解恨,沒有憐憫,沒有擔憂,隻有一種超然的、如同觀察實驗室小白鼠掙紮般的漠然。
他像一尊冰冷的玉雕,完美卻毫無生氣,與車內彌漫的硝煙味、血腥味以及車外狂暴的雨夜格格不入。
他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蛛網,早已覆蓋了整個彆墅區域。
鬆田狂暴的拳頭軌跡、賓加瀕臨崩潰的生命體征、二樓毛利蘭抱著步美的劇烈心跳、阿笠博士房間內灰原哀微弱的呼吸……所有信息都如同清晰的數據流,彙入他高速運轉的大腦。
他在把控局勢,確保沒有意外發生。
他,不會再把任何人置於危險之中。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利用腰帶的伸縮功能,如同靈巧的猿猴般從二樓破損的欄杆處滑下,穩穩落在馬自達旁邊。
是柯南。
他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和激烈的戰鬥痕跡,小西裝被劃破,身上沾滿灰塵和木屑,但那雙鏡片後的藍眼睛在看到副駕駛座上的人時,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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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看到他,沒什麼反應的收回視線。
“西拉哥?!”柯南的聲音因激動而拔高,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你……你逃出來了?!太好了!萩原哥哥呢?他怎麼樣?你們是怎麼……”
他一連串的問題如同機關槍般蹦出來,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確認眼前這個奇跡般出現的人是否安好。
白木的視線終於從客廳的“表演”上移開,緩緩轉向車窗外仰著頭、滿臉驚喜和焦急的小偵探。
他灰藍色的瞳孔裡,那非人的銀芒似乎極快地閃爍了一下,像是在處理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交互請求”。
然後,在柯南期待的目光中,白木隻是麵無表情地伸出了另一隻沒有支著頭的手。
屈起的中指,對準柯南的額頭。
輕輕一彈。
“咚。”
一個清脆的、力道恰到好處的腦瓜崩。
“唔!”柯南猝不及防,捂著微紅的額頭後退了小半步,眼鏡都歪了,臉上瞬間寫滿了錯愕和一絲委屈。
白木收回手,重新支起下巴,目光淡漠地轉回客廳方向,仿佛剛才隻是隨手彈開了一隻嗡嗡叫的小飛蟲。
沒有回答,沒有解釋,甚至連一絲多餘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柯南捂著額頭,看著白木那完美卻冰冷的側臉,滿腔的疑問和擔憂被這一個腦瓜崩堵在了喉嚨裡。
他明白了,現在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西拉哥的狀態……很不對勁。那眼神,那姿態,比在摩天大樓時更加……不像人了。
客廳內,賓加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鬆田陣平最後一記重拳狠狠砸在賓加身後的牆壁上。
然後將賓加像丟棄垃圾那樣,扔在地上,隻有微弱的、帶著血沫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鬆田站直身體,劇烈地喘息著,胸膛起伏。
鳧綠色的眼眸中,那狂怒的火焰隨著賓加的倒下並沒有熄滅,反而燒的更旺了。
他渴望戰鬥,他不想在依靠白木了。他想要保護他,想要代替他戰鬥。心裡暴虐的情緒第一次蓋過了理智。
剛才和白木在車上無聲的爭吵讓他心裡煩躁極了,但是白木有什麼錯呢?他也不想進化,他也不想被組織抓走,他更不會願意看到摯友死在自己麵前。
這一切分明都是組織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