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幼馴染之間的默契令人咋舌,他現在的想法和身在敵營的降穀零完全一致。
組織某處隱秘據點全息通訊室
冰冷的藍光充斥著空曠的房間。巨大的全息投影設備在房間中央投射出朗姆那模糊不清、如同籠罩在迷霧中的身影輪廓。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那壓抑到極致的怒火和陰冷的氣息,如同實質般透過投影彌漫開來,讓站在下方的琴酒、貝爾摩德、波本以及剛結束外圍破壞任務回來的基安蒂和科恩都感到一陣寒意。
“任務失敗了。”朗姆的聲音經過特殊處理,扭曲失真,卻每一個字都帶著千斤重錘的力量,狠狠砸在眾人心頭。
“庫拉索失聯,目標數據未能獲取。組織的損失……無法估量!”
琴酒銀發下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他靠坐在一邊,手裡把玩著自己的愛槍伯萊塔。
“外圍乾擾任務已經超額完成!”基安蒂忍不住開口辯解,聲音帶著不甘,“是庫拉索自己沒能及時撤出來!她的物理滲透被警察提前發現了!這怎麼能怪我們行動組?”
“閉嘴,基安蒂。”朗姆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任務的核心是‘盜寶’!外圍乾擾隻是手段!庫拉索的暴露和失聯,正是因為你們行動組未能按計劃提供及時、有效的撤離支援!讓她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琴酒!”
投影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死死鎖定了琴酒。
“作為現場最高行動指揮官,庫拉索在發出緊急求援信號後,你的人在哪裡?!你的狙擊手在哪裡?!你的接應小組在哪裡?!為什麼讓庫拉索獨自麵對整個警察廳的圍捕?!”
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重錘,將失敗的責任牢牢釘在了琴酒頭上。
琴酒緩緩抬起頭,迎向那無形的冰冷目光,嘴角勾起一個極其危險、充滿嘲諷的弧度,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朗姆,你在質問我?庫拉索是你的直屬親信,她的行動計劃、撤退路線,由你直接製定,我的人隻負責製造外圍混亂!至於支援……計劃之初你們也沒有說該如何支援啊?”
他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旁邊麵無表情的波本和嘴角噙著玩味笑意的貝爾摩德。
“更何況情報支援組是否及時、準確地傳達了庫拉索的求援坐標和實時狀況?外圍的混亂是否嚴重到足以牽製所有機動力量?這些關鍵信息,恐怕隻有波本和貝爾摩德才清楚。
行動組接到‘按原計劃執行’的指令時,庫拉索的位置早已被警察淹沒!你讓我的人,怎麼去救?飛進去送死嗎?”
他將矛頭巧妙地引向了負責情報支援的波本和貝爾摩德。
“琴酒!你這是在推卸責任!”朗姆的聲音帶著被冒犯的震怒。
“我隻是陳述事實。”琴酒寸步不讓,眼中殺意凜然,“任務失敗,庫拉索失聯,是整個行動鏈條的失敗!情報、計劃、執行,環環相扣!把責任全部推給行動組,朗姆,你想借此清洗異己的意圖,未免太明顯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朗姆的投影劇烈地波動了一下,顯示出其內心的極度憤怒。
“夠了!”朗姆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陰森,“失敗的後果,沒有人能置身事外!庫拉索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動用一切力量,給我找!東京,尤其是米花町,給我一寸一寸地翻過來!她掌握著組織的重要情報,絕不能落入警方或fbi手中!”
他頓了頓,投影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鑒於此次重大失利,以及對後續追查行動的重視……我將親自前往米花町,坐鎮指揮!”
親自前往米花?!
這意味著那位神秘莫測、幾乎從不離開自己巢穴的朗姆,終於要親自踏入這風暴的核心了!降穀零心中一喜。終於要抓到這個組織二把手的蹤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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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抵達之前,”朗姆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最後通牒的意味,“琴酒,管好你的人,也管好你自己!如果庫拉索最終落入敵手,或者在她身上發生任何‘意外’……行動組,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全息投影瞬間熄滅,冰冷的藍光消失,房間陷入一片黑暗的死寂。隻有朗姆那充滿威脅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毒蛇,在每個人的耳邊嘶嘶作響。
琴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暗中,隻能看到他野獸一般的眼睛。
朗姆……終於要來了。
而庫拉索的失蹤,就像一顆投入滾油鍋的水滴,徹底引爆了組織內部的權力鬥爭,也將米花町推向了更加凶險莫測的深淵。
工藤宅客房
溫暖的燈光驅散了雨夜的寒意。庫拉索躺在乾淨柔軟的床上,額頭上纏著潔白的紗布,左腿的槍傷也被仔細地清洗、消毒、包紮好。她身上換上了乾淨的寬大的男士睡衣。
藥效開始發揮作用,頭痛和身體的疼痛稍稍緩解,但大腦依舊是一片令人恐慌的空白。她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又看向坐在床邊椅子上,正端著一杯熱茶的粉發男人。
“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濃重的不確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這個救了她、為她處理傷口、給她乾淨衣服和熱茶的男人,成了她混亂世界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衝矢昴推了推眼鏡,溫和地笑了笑,鏡片後的眼神深邃難明:“我叫衝矢昴,一個……暫時借住在這裡的研究生。你可以叫我昴。”他避重就輕地回答,沒有透露任何可能刺激她記憶的信息。
“你呢?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或者……為什麼會掉進河裡?”
庫拉索努力地回想,眉頭緊緊蹙起,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我不知道。頭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名字……為什麼會在河裡……都想不起來……”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恐懼,像一隻迷失在暴風雨中的雛鳥。
衝矢昴看著她眼中純粹的茫然,心中更加確定失憶的真實性。他放下茶杯,語氣溫和而堅定:“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和恢複。安心在這裡住下,把傷養好。至於其他的……慢慢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夜色深沉,米花町看似平靜的街道下,暗流洶湧。
庫拉索失蹤,組織一定會瘋狂搜尋,公安和fbi也在暗中角力……而眼前這個失憶的“活體記憶庫”,如同一把雙刃劍,既是巨大的風險,也可能是撬動整個戰局的關鍵鑰匙。
赤井秀一的目光重新落回床上那個陷入不安沉睡的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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